佛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那瞬间,林姗窈直瞪瞪地看着白陌凌的脸,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白陌凌也直直地看着她,那双如神般不真实的美眸中第一次有了不掩饰的深情,像蓝色的海洋,忧伤又刻骨,铺天盖地地向她涌来。
林姗窈吓得挣脱他的手,身子直往后退:“你别说胡话。一向神智非常清醒理智的白总怎么也说起胡话来了?难道是因为晚餐的时候你喝了点酒吗?”
“我没喝酒。”白陌凌向她靠近,他的眼泪充盈在眼眶之中,“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你,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了。”
话音落的时候,他的一颗眼泪落了下来,林姗窈呆呆地看着他的泪滴,那颗大大的泪滴仿佛映着不停升腾的各色烟花,绚丽、绝美、柔软又悲伤。她从来没有见过白陌凌的泪滴,她以为他不会有,可是现在……
如此真的表现,没有瑕疵可挑,可又像一场完美的幻觉,林姗窈完全乱了方寸。
她根本就不会觉得白陌凌会爱上她,那样一个神一般又魔一样的男子,而她如此平凡,甚至卑微,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又是什么?真的好混乱。
林姗窈呆怔混乱了片刻后,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理清了一下头绪,对白陌凌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可以明确无误地告诉你:我们两个之间,只有合约关系,你早就已经清楚,我爱的人是缪司,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白陌凌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不要说永远,永远是太遥远的事情,我们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所说的,我以后会证明给你看的。”他的眼神深远,像一季厚厚的冬。
说完,他就走了。
空气里残留着他名贵的男子淡香。
林姗窈杵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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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很多东西都好像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不,是从第二天早上开始的。
第二天早上,林姗窈起来得比较晚,由于昨天被白陌凌惩罚得太厉害,浑身都是酸痛的,起床都起得比较艰难。
虽然身上的鞭伤什么的被衣服遮住了,但是镜子里的自己红肿的眼睛和破裂肿胀的嘴唇、还有脖子上痕迹很深的那些吻痕,是谁都看得到的,林姗窈看着这样的自己,犯愁了:“我该怎么去上学呢?”
“你今天不用去上学了,我已经跟你们学校打了电话,给你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你的脸和身上的伤,估计要疗养一个星期才能痊愈。”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声,林姗窈吓了一跳。
然后她看到了镜子里的白陌凌,很奇怪的,今天的白陌凌好像有点不一样,以往的冰冷气息锐减了不少,周身有种温润如玉之感,她唰地转过身,很没好脸色地看着他: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都是你害的!”
林姗窈这样不客气地跟白陌凌说话,按以往,白陌凌的脸肯定会僵,但今天,白陌凌居然没有生气,还温柔地走过来,温柔和气地说:
“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你看我的脸。”
他优雅地弯下腰来侧着左脸给林姗窈看,林姗窈才发现,原来他完美无比的左脸颊好像有点红肿,上面还有几个比较清晰的手指印。
林姗窈这才记起来,昨天自己也是狠狠扇了白陌凌两个巴掌的。
想到这里,她对他的愠怒少了一些,不再说话。
白陌凌看着她,拿出了2瓶药,放在她面前:
“我给你拿来了2瓶上等的治伤药,有1瓶是治鞭伤的,有1瓶是可以涂在嘴角破裂处的,这2种药都会让伤口快速复原,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林姗窈不理他,扶着腰慢慢地走到床前去铺被子,白陌凌飞快抢到她前面去,抢过她手里的被子:“你身体不适,让我来铺。”
以闪电的速度,白陌凌就把被子铺齐整了,而且比酒店的铺得还平顺还好看,仿佛这张床昨晚没人睡过一样,从来没弄乱过。
林姗窈睁大眼睛看着铺好的被子,再看看温柔微笑着的白陌凌,真觉得像做梦一样。
“白陌凌,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不是被什么鬼魂附身了?”林姗窈狐疑地问。
“我现在帮你擦药怎么样?这药一天要擦三次,早、中、晚各一次。”白陌凌没有回答她那个问题,只是拿起桌上的药,如此温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