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少主,要等事情已经生了才知道!有你们这样对待少主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们说了算,我这个少主,还不能说一个‘不’字!你们需要的到底是‘少主’?还是‘傀儡’?什么叫做是为我好?打着为我好的幌子,自管自干你们想干的事,根本就罔顾我的意志!我二十多岁了,已经长成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不用事事要你们来管。”风染的语气越问越冷,喝道:“郑承弼,你若真当我是少主,现在就叫太姥爷进来,给我解了穴道,放我出去!”
风染的言词越来越犀利激烈,一问跟着一问,直指人心,直问到郑承弼内心深处。郑承弼自打四十余岁接掌郑家,就没有人敢忤逆过他,哪曾被个小辈这样质问过,不由得恼羞成怒,勃然变色道:“放你出去?让你跑去找那狗东西?去救那狗东西?小年跟我说,你对那狗东西动了情,竟然是真的!你就这么不要脸,让他玩了三年还不够,还要对他动情,还要心甘情愿送上门去让他玩?你说你有多贱?!……”郑承弼话还没完,远没骂够,就见风染忽然嘴一张,从口鼻里涌出一口鲜血来!郑承弼一惊,急道:“……小染!小染!你这是怎么了?!”
从贺月口中知道是郑家在自己后背暗中弄鬼,风染心头就憋着股气。当证实被郑家背叛时,风染一口气就堵在心头,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气苦痛惜不是因为不作就不存在,相反,越亲之人的背叛造成的伤痛越重,越加难以释怀。后又知道郑修年也背叛了自己,心头更是又痛又堵又是伤心,郑修年啊,他与郑修年的感情是如何的亲厚啊,可是依旧要服从家族的利益!然而,这还没完,随且风染被郑家暗算,关进地牢,又承受一次小远的背叛。风染好不容易强自平静,运功冲穴,眼看快要能够冲开穴道了,又被太姥爷再次封上,前功尽弃!然后郑承弼一步一步揭示郑家的野心和打算。郑家一直都有野心,风染并不觉得奇怪,风染痛惜恼恨的是,郑承弼只用一句话就毁了他跟贺月之间建立起来的脆弱信任,失去了贺月的信任,他还能做什么?最后,郑承弼脱口而出的辱骂,只激得风染心头胸口血气翻腾汹涌,血不归脾,顿时一口吐了出来,只吐得衣服和锦被处到都是血渍。
郑承弼赶紧扶住风染,风染胸口全是血渍,不敢去抚,只得拍着风染的背脊,柔声问:“好好的,怎么吐血了?是不是太姥爷手法重了?”
吐出来,风染心头倒松了,不觉得那么堵得沉甸甸的难爱了。动弹不得,只任由郑承弼拍着自己的背脊,急喘着气,才把眼底伤痛的泪忍了回来,道:“不关太姥爷的事,是外祖大人教训得好。”风染这话边喘边说,说得一本正经,郑承弼没听出反讽之意来,问:“哪怎么会吐血呢?”
“……可能府里膳食太好了,小染虚不受补。没事的。”
郑承弼放心了,转身出了地牢,一会又回来了说道:“我叫小远拿衣服被褥给你换换,血味薰着你难受。”
风染倚在榻头上闭着眼继续喘着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外祖大人费心了。”
郑承弼坐在一边看着,心下有些痛惜。风染是他唯一的亲外孙,可是风染自小长在皇宫,后又在玄武山治病,一直跟自己不亲近。一直疏远而尊敬地叫他外祖大人,从未叫过他姥爷。而郑承弼的小叔叔喜爱武功,跟风染打了几架,这一老一少反而越打越亲近,风染倒是会叫郑承弼的小叔叔做“太姥爷”,听得郑承弼心酸心嫉。
不一会儿,小远就抱着被褥和衣服跑了下来,看着风染,只巴巴地叫了一声:“少爷。”眼圈就红了。
郑承弼大不耐烦:“快换,别磨蹭。”郑承弼自己动手把风染打横抱起来,小远快手快脚地换了太妃榻上的被褥。等郑承弼把风染放回榻上,小远给风染擦沾在口鼻上的血渍,擦着擦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风染倒是淡淡地,温和地笑道:“有什么好哭的?一会儿你回去就收拾东西,爱去哪去哪。以后我房里,不会再用你了。”
小远大惊:“少、少爷!要、要赶、赶我走?!”
风染笑着问:“难不成,还等着你再卖我一次?”风染对敌,一向辣手无情。小远背叛于他,他没有直接把小远杀了,只是把小远从自己身边赶走,在风染来说,已经是最大幅度的网开一面了。他甚至还强自微笑着跟小远说话,怕自己冷硬的腔调吓着了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