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多少努力,也只能是保证大部分百姓的生计。饿死的,因为田亩减产不得已投身世家庄园的,这些情况总是有的。
这个李旦的发言,已经有了一点后世明末腐儒的味道:你做了多少工作我不管,只要不是绝对完美,那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这不是荒唐嘛?一个人要想不犯错,那就只能是不做事。做的事情越多,自然出错的可能性就越大。
这种风气一旦抬头,必须绝不留情的残酷镇压下去。绝不能让这种人吃到任何甜头。否则,以后整个国家还有谁肯做事?还有谁能做事?
所以,关彝隐蔽的朝身后的手下摆摆手,自己站了出来。
“敢问李主事,你可知最近两年来,大司马府为了赈灾发了多少粮食出去?”
“呃……下官不是负责此事的官员,当然不知。但是……”
“这么说你是不知道了?嗯!”
从关彝亲自站出来开始,李旦的双脚就开始发抖:这位大司马确实不喜欢杀人。但到底这些年这么多战功在那里摆着。简而言之,威望是足够的。所以,他的气场足够强大。
怎么这样啊?我不过一个六百石的中低级官员,用得着你这样的万石高官亲自来怼嘛?
“你不知道大司马府发了多少赈济粮是吧?那你知不知道大司马府这些年为了抗旱新修了多少里的水渠?这些水渠新增灌溉的田地有多少亩?知不知道为了预防蝗灾,这些年大司马府累计收了多少跳蝻、虫卵…….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站出来质问本官?是谁给你的胆子?!嗯!”
很是霸气的扫视了一遍朝堂君臣后,关彝朗声说道:“本官赖陛下信任,出任大司马,开府,录尚书事,掌管一国国政。这样的工作,事务繁多,有所纰漏在所难免。所以本官并不反对各位同僚对本官做得不对的地方提出指正。但是你们也要搞清楚一点,大司马府上上下下几千官员,为了这个国家那是付出了多少的心血!这些人的辛勤付出,本官决不允许一些居心叵测的小人,凭着一副空口白牙就能随意污蔑和诋毁!所以,要提意见,可以,拿出支撑数据来!拿出真凭实据来!像今天这样想当然的胡乱开口,本官绝不能容忍!”
“说到这里。”关彝转过身来对着李旦微微一笑:“李主事不是说我大汉雍凉二州连续三年大旱,朝廷需要重臣为此担责。嗯,先不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之类的老话。便是要担责,像本官这样只会做事却拙于言语的人是不太好意思去跟上天沟通的。倒是像李主事这样空口白牙,满口雌黄的人挺合适的。要不,我们把你给烧成一道青烟,让你上天向天神说说好话,让他降下甘霖来?”
“呃……大司马说笑了,下官其实笨嘴笨舌,实在是不能担此重任。再说了,刚才大司马说得很有道理,这天地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便是祷告上天,估计也是无用的。”
“呵呵。”很是厌恶的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李旦,关彝转过身来:“茂通,此人出仕公职期间,是否廉洁奉公,你要好好查一查。家里有没有什么隐户,也要好好的查一查。”
“诺!下官领命。”
“本官在这里再强调一次,自孝闵皇帝(刘协,献帝是曹魏给的谥号)被迫禅位以来,我大汉为了复兴,自先帝、丞相开始,讲求的就是实干。要实干,难免做错事,得罪人。难免被那些什么事情都不做,自然什么错都不会犯的闲人说风凉话。对这些人,先帝是什么态度呢?‘芳兰生门,不得不锄!’。这句话,丞相践行之。本官,亦践行之!惟其如此,方能保证我大汉的官风中有一股实干的正气!惟其如此,才能保证汉室的安全与真正的复兴!”
粗粗的喘了一口气。关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皇帝、诸多大臣都不再言语。一时之间朝会冷了场。关彝也觉得有点尴尬:“那个,诸位大臣,还有什么要奏报陛下的,请继续。”
MB的你在朝堂上公开的要求廉政公署对某一个官员进行定向反腐,我们还敢说什么啊?
“好吧,你们都没什么事了吧?那本官这里还有几份军情需要通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