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流下来……
她想爬起来,但力不从心,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气,那股晕眩感不但没有减退,反而还在加剧……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力地冲撞着铁皮屋的门。
铛——
铛——
几道剧烈的撞门声后,门终于被撞开,七八个人影冲了进来,快如闪电,而最后走进来的,是一道特别伟岸的高大身影。
是厉绝!
他穿着纯黑色的短款风衣,手挥了挥,绑架沈如画的男子就已经被制服住,并被带了出去。
随后,厉绝摘下皮手套,快步走到沈如画身边,亲手替她松了手和脚上的绳索。
他抱起她,捧着她的脸轻唤道:“如画,你还好吗?先别睡,醒醒!”
他叫她如画……
沈如画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真好听,那么温柔,那么醇厚,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如天籁之音般出现。
只觉得鼻子一酸,顿时就很想哭。
“别怕,我来了。”厉绝蹲在她身前,并轻拍了拍她的脸,好让她不要睡过去。
厉绝这副打扮,更衬托出他英气逼人的气质来,沈如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依赖他,依恋他掌心里的温度。
“厉绝,我好想睡……”
“不准睡,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带你去医院!”
厉绝弯腰托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右手腕垂落下来时,她忍不住痛哼了一声:“唔……好痛……”
“他伤了你?!”瞥见她手腕上的伤后,厉绝的眼里瞬时迸射出骇人的冷光。
“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
血水从她手腕上一滴滴的滴落下来,染红了一小片空地,厉绝气得咬牙,赶紧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手帕来,包扎住她的手腕。
继而,回头吩咐阿标:“把人给我带回去,我要亲自问个清楚!”
“是!”
厉绝将沈如画抱上了车,轻轻将她被撕裂的衣襟掀开来,仔细一看,果然连身上都是伤,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他沉声问:“这些都是那小子弄的?”
她嗯了一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
她原本莹白如玉的肌肤布满了淤青和血渍,厉绝看不过去,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她罩上,然后问:“那小子是谁?”
“不知道。不过,他好像认识你,还说要报仇……”
报仇?厉绝皱了皱眉。
他进来的时候也看清了那个男子的脸,依稀记得早上在C大艺术教学楼前看见过他。当时那个男子戴着鸭舌帽,行踪可疑,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点,厉绝自责万分,如果当时他够警觉,派个人守着沈如画,那么,她也不会遭遇绑架这种事了。
“算了,先别想这么多,我会让秦卫调查清楚的,现在最紧要的是把你送去医院。”他说着,扭头吩咐秦卫,“开快点!”
“是!”
车子行进颠簸中,沈如画昏昏欲睡,额头上和手腕上的伤已经痛到了麻木,她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流逝,好像就快死掉似的。
但厉绝不准她睡,一直跟她说着话,轻轻揉着她的手心。
好不容易挨到医院,沈如画终于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将她送入医院后,厉绝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别墅,那男子已经被人绑住了手脚,嘴上还塞了抹布。
看见厉绝后,那男子虽然说不得话,却还是用他充血的眼狠狠地瞪视着厉绝。
他起身就要冲向厉绝,阿标使了个眼神,两名保镖把男子的双臂紧紧拽住,让他动弹不得。
阿标来到厉绝面前,微微躬身,说:“厉少,我们已经查到了,这个人叫徐亮,他就是上次在滨江路上投放炸弹的那个人。”
“是他?”厉绝蹙了蹙眉头,“把他嘴上的封条取了。”
封条一取,徐亮就骂道:“厉绝,要杀要剐尽管来,我不会怕你的!”
厉绝施施然地走到他面前,冷哼了一声,面上看似毫无波澜,却在谁都猝不及防时,骤然一脚飞去。
身旁一把折椅被他踢出两米远,“砰”的一声撞上徐亮,死静空间里骤然响起一声惨叫,厉绝轻轻叹息,微薄的吁声里似乎蕴含了万年压抑。
徐亮伤了沈如画,这一脚根本就不解恨,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脚要了徐亮的命!
下一秒,他疾步上前,伸手揪住徐亮的衣襟,冷冽的眸光定焦在他的脸上:“说,谁派你来的?只要你肯说出对方的名字,我还可以考虑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