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听到开门声,裴佩和沈云道同时看过来,见到出现在门口的厉绝。
“厉先生,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家如画恐怕就……”沈云道话到一半,哽咽住,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沈先生,您言重了。其实要说起来是我的责任,如果我及时派人去接如画,她也不会遭遇这种事。”
厉绝歉疚地欠身,并安抚道:“所幸她并无大碍,接下来只需一段时间的静养,就会没事的。”
安抚归安抚,可他的眼睛却已经望向病床上静静躺着一动不动的人儿,眉眼中都布满了担忧和自责。
裴佩捕捉到这一点,叹了口气,抱住沈云道一条胳膊说:“伯父,我先送您回去吧,反正已经有厉先生在了,我相信他能把如画照顾好。”
“也好。”沈云道点点头,临走前看着厉绝又叮嘱了一番,“如画这孩子就拜托给厉先生你了,我回去让管家熬点滋补的汤水,晚些时候让人送过来。”
“请沈先生放心。”
沈云道点点头,和裴佩一同离开了病房。
沈如画昏迷不醒,对外界的一切一概不知,自然也不知道厉绝就坐在床边打量她。
厉绝看着她苍白的脸,额头和手腕的伤口都缠着一圈圈醒目的白色绷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梦里都感到恐惧害怕,她一直皱着眉头,神色憔悴无助,看起来是真的有些可怜。
厉绝伸手去抚了抚她额头上的褶皱,似乎想要替她抚平。
这样做的时候他不禁想,这个本来就天真到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会不会因此伤成一个白痴。
思及此,他不禁皱了皱眉,刚要收回手,床上的人儿就动了。
睁开眼的刹那,两人谁都没开口,只是静静望着对方……
沈如画的心难以平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一切都是真的,他就是这么真真实实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彻底释怀,不再矜持,此时此刻恨不能直接扑进他怀里。
可她是平躺着的,才刚刚醒来,浑身难受得紧,手腕的伤也致使她无力支撑起来,只能眼巴巴地朝他眨着眼睛。
但是她真的很想抱他,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
仿佛是心电感应一般,厉绝竟然俯下身来,以极其轻柔的力道拥住她,过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子,捉住她另一只手。
“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脑袋呢,痛不痛?还有那只手,小心别乱动,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
厉绝显然已经乱了方寸,竟然难得的喋喋不休。
沈如画讶然地看着他,心头小鹿乱撞,胸口酥酥麻麻的像是有一股强电流注入,直蹿入心里,心脏抑制不住地怦怦狂跳。
“痛,很痛。”
她的声音又小又哑,可话一出口,沈如画就羞得要死。
她这是在跟他撒娇吗?干嘛说话声这么嗲?好丢脸!
厉绝倒是不在意这些,歉疚地看着她说:“对不起,害你因我而受伤,如果早知道那个男人的目标是你,我一定会守在教学楼门口,哪儿都不去。”
沈如画心头一悸,紧张地吸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没开口,就被他吻住了。
不似以前那般的缱绻悱恻,他只是轻轻地吮着她的唇瓣,柔柔的,轻轻的,好像生怕重了一分,就会伤到她似的,过了一会儿才放开她。
他紧盯着她的眉睫,忽然幽幽地冒出一句话来,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逗她:“幸亏你没事,要不然我就要守活寡了。”
沈如画怔了怔,随即脸蛋儿更红了,她下意识地从他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来,抚向胸前的那串项链。
自从他送给她那串项链,要求她项链不离身,她就一直乖乖戴着。
每每有心事时,或是感到局促紧张时,慢慢地就会平复心情了,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但,这一次,当她触及胸口时,却是全身僵住。
怎么回事,项链呢?
她那张原本就很憔悴的脸,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她不顾手腕上的伤,努力撑坐了起来,并掀开被子查找每一个角落。
可惜她找遍了整张床,也还是没有找到那串项链。
厉绝察觉到不对劲,急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不是,是……”她急红了眼,声音里都带了一点哭腔,“是项链,你送我的那串项链不见了!”
她越发急了,在床上摩挲着,不顾身上的伤就翻上翻下的,可她找遍了每一个角落,仍然毫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