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沈如画回过神来,厉绝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就朝书房外面走。
天差地别的情绪变化,令沈如画吓坏了。
“厉绝,你怎么了?等等我!”
她赶紧追了出去,连书房的门都来不及关上。
厉绝的背影看起来绷得紧紧的,他好像是在生气,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惹他不开心了。
蓦地,一个激灵,她想起他刚刚那句话。
——别跟我替她!
难道,他生气时因为她提起了他的母亲?
但,那不是他母亲吗?为什么不能提?
厉绝的举动是突兀的,又是莽撞的。
沈如画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哪里触怒了他,惹来他那么激烈的反应。
她还记得刚刚那么一扭头,就看见厉绝脸上的表情——是压抑的,隐忍的,怒意囤积在体内,不外露,却更可怕。
怎么会这样?
沈如画既担心,又迷茫,一路跌跌撞撞追到了楼下,却根本就追不上他的脚步,她来到一楼客厅的时候,外面传来车子的引擎声。
待她追到门口,厉绝已经驾着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宅院!
“厉绝——”
“厉绝——”
她喊了几声,他却置若罔闻,不知道一个人去了哪里。
听见声响,三个老佣人还有阿标都出来了。
“沈小姐,出了什么事?大晚上的,少爷他怎么出去了?”
她战战兢兢地摇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厉绝这副样子,自然是被吓到了。
“我,我不知道,他带我参观他父亲的书房,然后我们提到了他父亲,还有他们父子俩的合照,后来我提到他的母亲,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闻言,四个人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你提到了夫人?”
她点点头,很无辜地问:“怎么了吗?”
冯老伯猛拍了下大腿:“哎,那可是少爷的禁忌啊,自从先生去世后,少爷勒令我们,谁都不准再提起夫人一个字。别说是你,就连我们三个老家伙都不敢提呢。”
“这……为什么?”沈如画彻底懵了。
“一言难尽啊。”
冯老伯摇摇头,转身吩咐阿标。
“阿标,你赶紧的,开一辆车去追少爷,他多半是去了先生的墓地,你去看看他有没有事。”
“好,我这就去!”
阿标飞似的冲了出去,迅速开了一辆车,去追厉绝了。
冯老伯回头看了看沈如画,好像一脸失望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沈如画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玉婶走过来,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你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家里的规矩,以后你注意着点儿,别再在少爷面前提起夫人就行。”
“可是,玉婶,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玉婶叹了口气,这才娓娓道出缘由。
原来,厉父的去世和他母亲有关。
不,准确地说,是他父亲的死,全因厉绝的母亲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