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如画的颈窝里,喘息着,呜咽着,狼狈而又痛苦。
沈如画心痛得不得了,紧紧抱住厉绝的身体,并一阵阵用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像安慰小孩子一般,极有耐心地一下下轻轻拍打着。
终于,厉绝的情绪恢复了。
“对不起……如画,我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他歉疚地说。
“没有。”沈如画摇摇头。
吸了吸鼻子,她红着眼圈说:“我知道你很难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真的。但是,我不希望你伤害自己的身体,你别再想那些痛苦的事情了,好吗?”
厉绝点点头,抬手圈住了沈如画的纤腰。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浴缸里,互相依偎着彼此,给彼此倚靠和安慰。
十多分钟后,玉婶请来了家庭医生,厉绝刚刚洗过澡,躺在床上,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但仍然有发烧的迹象。
医生让一同来的护士给厉绝输上液,然后对沈如画叮嘱道:“今晚可得多注意点儿,要是再烧上去,就得成肺炎了。”
“我知道了,医生,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沈如画喏喏地点头应道。
说着,她将医生和护士送出了卧室。
卧室里传来厉绝的哼哼声,回头一看,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用手按着咽喉,脸色拧着,脸颊上又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吃过退烧药吗?”
沈如画揪紧了心,看着厉绝。
他紧闭着双眼,什么也听不见,虚弱得就像是砧板上待割的肉。
玉婶说:“应该没这么快起药效。沈小姐,我看还是赶紧给少爷物理降温吧。”
“好!”
玉婶赶紧找来酒精,稀释了之后,用毛巾沾湿,拧了拧,然后递给沈如画,让她用毛巾一遍遍替厉绝擦拭着身体。
厉绝浑浑噩噩的全身发热,下意识地追逐着面颊上的清凉,脸随着沈如画的手微微转动。
她一边擦拭,一边低喃着:“厉绝,你得赶紧好起来。今天可是平安夜,可是你呢,却一点也不平安,真是让人担心!”
她轻声低喃着,言语中都是透着对他的关切。
一旁的玉婶看了,冷不丁地说:“沈小姐,其实少爷从来不过圣诞节的。”
“为什么啊?”
“因为,先生去世的那一天,正好是圣诞节前一天的平安夜。”
“……”
沈如画掩唇,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痛。
幽幽地叹了口气,玉婶又说:“不过,今年少爷却破例带你回来过圣诞节,我就知道,你对少爷来说是不一般的。”
沈如画眼里渐渐起了一层薄雾,一颗心抽痛不已。
他明知道回来一次,就会想起那段痛苦一次,可他还是带她回来了,只因,他想带她见见他的父亲。
喉间再次哽咽起来,她紧握住厉绝的手,坐在床头一阵失神。
玉婶点到即止,临走前说:“少爷的脸色好多了,应该是药效起来了。沈小姐,今晚就拜托你照顾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