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来威胁她,他果然还是跟五年前一个德行,恶劣而又混蛋!
厉绝眯了眯一双精瞳,直起身子来,双手闲适地插在裤兜了:“合同上的明文规定就是如此,我不会为任何一个人破例,包括你。”
言毕,他又看了一眼她生气的样子,忽然觉得,虽然这个理由确实无赖了一点,但真是掐中她死穴的好理由。
他心满意足的转过身,悠闲坐下来,唇角浮出淡淡的一缕笑:“你自己选择,我不喜欢逼迫别人。”
不喜欢逼迫别人?他这样子难道就不算是一种逼迫?真没想到五年不见,他竟然会变得比之前还要无赖!
猜到她心里有所不满,他又说,“你也知道,画家一定要学会经营和包装自己,要有一定经济实力和社会关系,像是出书,出画册,做展览,参赛,媒体宣传都是必经之路。美协,小画派,论坛,那一个圈子不需要经营社会关系?相信我,我能给你所有的这一切。”
沈如画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厉绝。
他这是做什么?是因为五年前他做的那些事,终于让他感到良心有愧,所以是想补偿她吗?
她气极了,脸色涨得通红。
“厉绝,你以为做这些,就能弥补当年的一切吗?我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过去的一切,你都挽回不了!”
见她转身要走,厉绝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如画,你没有一份像样的简历,不是一流艺术学院出身,名家出身,也没有任何官方大展获奖或销售记录,除了日复一复年复一年的画各种廉价画卖钱,能有什么前途?听我的,让我帮你。”
如画?
他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叫她如画?
沈如画恼羞成怒,一把甩开他的手:“不必了,我现在就回去凑齐违约金,过几天来解约!”
厉绝的目光骤然一紧,他宽厚的脊背也似陡然的挺直了几分,望着沈如画的那一双眼睛,像是突然密布了寒霜。
他很想立刻跟她解释,五年前的一切是另有人所为,可他知道,五年仇恨积压太久,她没那么容易相信他。
况且,最重要的两个疑点还没解开,他还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暂且只能拿违约金的事情来绊住她……
默了默,他又说:“你在这家画廊的签约金只有年金五万,是普通签约画家的四分之一,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可以把年金给你提高到二十万,如何?”
沈如画闻言,顿住了脚步。
她缓缓回头看向他,看着他那张像是最优秀的雕塑家呕心沥血做出的作品一样,鼻梁高挺而完美,额头饱满又坚毅。
看着是一副仪表堂堂的模样,做出的事,说出的话却是那么混蛋!
她咬了咬银牙:“厉绝,你甭想拿钱来侮辱我的人格!”
说完,沈如画忿忿地甩手离开,门被她砰的一声关掉。
厉绝的手还顿在半空中,不算太大的办公室忽然显得有些空落落的,只有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飘渺欲散,让人抓不住。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开门声响,厉绝的眼睛豁然的一亮,却又变作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