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这是比赛开始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向我发起攻击。她移动的速度极快,完全不受下身窄裙的影响,下一刻已经冲到我的面前。有防御领域作保护,她可以毫无顾虑的向我发动攻击。
我正拼命的捏着伊恩的老鼠肚子,伊恩也被我弄得正欲口吐白沫以示抗议,一转头,便见沙糜就站在我身边,同时伸手向我煽过来。
我吓了一跳,慌忙向后一仰身,本以为足以躲过她那一击,没想到左脸颊一阵热辣,竟被划出一道血痕。
恍惚间,我看见她在伸手劈向我的那一刻,她的手好象变长了一倍。她的身体一臂之距并不能超过防御结界的半径,但她伸手的那一刹那,圆球的结界表面似也伸出了一条手臂的虚影,并如同实物一般对我造成了伤害。
我向后几步拉开距离,再抬头看时,那条手臂的虚影已经缩了回去,她的防御结界仍旧是个完整的圆形。
沙糜也同时收回手,伸出舌头添了添指间留下的一丝血迹。我下意识的抚上左颊,血水已经从伤处渗了出来,我的触碰更是惹来一阵刺痛。
沙糜阴柔一笑,轻声对我道:“我被称为无线的傀儡操控师。而我的傀儡娃娃们,都住在这里。”她说着,充满爱怜的抚摩自己身体周围的那一圈黑色障壁。
话音刚落,她又向我全速冲来。在接近我的一瞬间,黑色球面上伸出千万只青白色的手,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脚和头发。
“啊——!”我痛苦的大叫。
情急之下,我又召来火元素。那几只抓住我的手一下子被烧着了,其他的手也都缩了回去。
我半跪在地上,惊恐的喘了口气——看来我的魔法对沙糜的防御领域没有效用,但对于从那里面伸出来的东西,还是挺有用的。不过总的说来,这个沙糜果然是个很难缠的角色——艾滋虽然很厉害,但他并无意与我动真格的,所以下手时都未尽全力;而这个沙糜不同,招招攻人要点。
还有刚才的那些手……似乎并不是虚拟出来的幻影,而是真实的人的手。
“伊恩……”
“恩,没错。那些确实是人的手,而且还是……”
我被抓住的时候,真切的感觉到那冰凉而略显僵硬的触感,那些手有左有右、有男有女,长着长长的指甲,青白色的皮肤上,细微得可以看见毛孔……那个该不会是……
“死人的手……?!”我惊呼着。
沙糜却阴冷的惨笑出声:“怎样,被那些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手抓住的感觉,可还好吗?”
得到了她的承认,又加上她森冷的语音,更让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可沙糜却还嫌不够恶心的继续说:
“接下来,他们的脸也忍不住要从阴间里爬上来晒晒太阳喽……”
“啊~~~~~鬼啊~~~~~”我不等她说完,便大叫起来。下一瞬间已跑到擂台上、离沙糜最远的一个角落里蹲下来,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不会吧,那个紫巫居然怕鬼……”我听见台下有人正在小声讨论。
“79号考生,你是要继续考试,还是要现在就弃权?”考官很是不满我的表现。
“我……我……”
“拉拉!”伊恩在我耳边警告的轻唤。
我慢腾腾的扶着擂台边的柱子,直起身来,结结巴巴的说:“那……呃……那我还是……还是……继续吧……可是……”我哭丧着脸望向考官:“能不能叫她别放……鬼(很小声的提到这个字)……出来啊!?”
考官瞄了我一眼:“你要黑魔法考生不用黑魔法跟你比试吗?那可不是巫术考试!”
呜~~天无时、地不利、人不和啊!我……我……豁出去了!反正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
我闭上眼睛,向沙糜狂奔而去。
“拉拉,你疯啦,你要干什么?”伊恩抓住我的衣摆,一边对我吼叫着。
“既然魔法攻击不奏效,我就来个物理攻击,看我能不能弄破那个讨厌的结界!”
一下子跑到沙糜的近旁,她似乎没料到我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克服恐惧心理,来到离她这么近的地方,此刻她正一脸忙乱的看着越渐靠近的我。
我猛的出手伸向那黑色的结界壁,伊恩在我耳边焦急的大声叫着:“不行,快住手!”
但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有手已没入那黑色的结界层里,一股黏腻滑溜的感觉包裹着我的皮肤,像是摸到一大快果冻……紧接着,一道强烈的电流般的冲击遍布全身。
我全身抽搐着,被电打的麻木得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惨痛的叫喊,趴在我肩上的伊恩小老鼠也受殃及的吱吱怪叫。
那股电流在给予我强烈刺激的同时,也像是惊醒了身体某处的能量。我猛然握紧深入在结界层里的右拳,并缓缓抽出。隔着黑色半透明的结界层,我看见沙糜在里面惊恐万状的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她的瞳孔所映出的,是我的一张魔鬼一样的脸。
我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还在抽搐着,电流激荡的感觉还停留在身体里,心脏也不规则的没有的原先一上一下的跳动形式,而是激烈的左右做小幅的波动。我艰难的举起闲置的左手,手指尖端不知在何时已长出了黑色的、尖锐又细长的指甲。我没有犹豫的把它也插进结界里去,电流的刺痛更猛烈的袭遍全身。我努力的并拢双手,同时施力向两边拉扯。
“喀嚓”,我听到撕裂的轻响,不知是手里的什么东西裂开了,还是脑中的一跟绳被扯断了。我的两手继续用力向两边扯裂,黑色的结界壁上出现一道道血红色的光芒,那是结界破裂的痕迹。
“轰隆”的一声猛然巨响,沙糜的防御结界被强行撕裂了,剧烈的冲击波向四周迸出,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是周围窗户尽碎的响声。伊恩从我的身上直直坠落到地面上,四脚朝天的摊在那里,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