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又重新忙了起来,他说医院里搞了一个新的临床项目,所以最近的一段时间,他都会忙一些。
她点头,对他说放心,却不经意的看到他眼底有一丝异样。
等他等到很晚,每天早上再很早的起床为他准备早点,他常常会有些无奈和心疼将她拥在怀里,甚至偷偷的关掉她的闹钟,可是她说,家明,我心甘情愿啊……心甘情愿的等他,心甘情愿的相信他……“我不会再让你等太久了。”他每每如此对她说,她都感到那时一份太过坚定和认真的回答,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相信他。
今天,他好像更晚了一点。
九点半了。
她已经将甜汤温了好几遍。
她侧卧在沙发上,猫咪卧在她身边,电视里放着一贯的家庭伦理剧,也许是最近也跟着晚睡早起的缘故,不一会儿,她的眼皮也跟着越来越沉了,渐入,梦乡……她七岁以前的童年是在一个静谧的乡村里渡过的,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是爸爸和奶奶。
在村子里做教师的爸爸给她取名叫“小书”,希望她成为一个喜爱读书识字的孩子,年迈的奶奶眼睛花了,但是还可以编着一手精致的藤笼。
妈妈的字眼对她而言是相当陌生的,再长大一点,当看到村里别的孩子都有阿妈在身边,她偷偷哭过,也不只一次的问过爸爸和奶奶,可是爸爸只是一直沉默,而奶奶也只是叹息摇头。
于是,懂事的她便再也不问,因为她以为她可以永远拥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和奶奶。
先丢下她的,是在一次山体泥石流中消失的爸爸,她还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上山坎藤草的爸爸深夜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在一片雨后初晴的山野里,爸爸被村里人找到,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伸出双手,等着她扑向自己的怀里。
身体原本就孱弱的年迈奶奶从此跟着一病不起,被泪水浸泡的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明,奶奶没有撑到她八岁的生日……七岁那年,所有爱她的人都离开她。
当她在梦里才会看见的妈妈出现时,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明媚的曙光中,她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跑着想要扑进母亲的怀里,以为她也会想爸爸一样,紧紧的将她抱起。
但是,没有……她和山里的蝴蝶告别,和小胖家的兔子说再见,然后跟着说是她母亲的女人走出了那个拥有她所有童年回忆的地方。
她有了“新家”和新的亲人。
一个如同水晶棺的华丽住所,一个和她年纪相仿,却对她有深刻敌意的“新弟弟”,一个眼窝深陷,精瘦苍白,看不出年龄的“新爸爸”。
每天除了上学,她要帮忙做家务,忍受那个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的男孩的恶作剧,那个是她母亲的女人的冷漠,以及那个眼睛里泛着某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光线,视线经常停留在她身上的“新爸爸”。
而她的噩梦,也始于那样猥琐甚至迷离的眼光。
十四五岁的青春期,即便她体型娇小,生理和身体的变化却也渐渐没有办法遮蔽,而那个人的目光也越加的让她恐惧,甚至不经意撞见,都会让她胃部一阵翻涌。
可是,即使有朦胧的不安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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