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几年见你做的种种,倒是不得不相信你的感情了。”
“既然娘亲都这样清楚了,那……”赫连炫开了口,却欲言又止。
“什么?”
“娘亲您……您应该是知道许多菲仪的事情的吧。”难得的言辞怯怯。
见儿子这幅模样,福晋愣了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心里面知道他的意思,却不动声色的装出毫无知觉的样子。
“是知道一些。她在朱将军府的时候拿布巾蒙着眼睛要对丫头射飞镖,把蛇放在壶子里吓唬自己的妹妹。在街上和你吵架还打了你一顿,在花楼偷了你银子让你好好献了一次丑。后来进了皇宫,没多久就和你顶嘴被你罚跪了一夜,贬去了绣坊却不会做女工……很多事情呢,你是问哪一件?”
每说一件事情,赫连炫脸就绿一份。在讲到项菲仪与他之间的故事,脸又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如同调色盘一般,脸上色彩斑斓的很。听了半天,却发觉自己娘亲讲的都不是些什么好事情,心里面颤了一颤,又不敢把担忧展露在脸上。
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试探性的问一问。“也不是问哪一件,她做的事情,我心里面也都有个数。只是,我就想问问您……”话说了一半,又顿了下来。
福晋很有种仰天长叹的冲动,又舍不得自家儿子太着急,便顺了话头往下说:“想问我什么?”
赫连炫咬咬牙,干脆硬下心肠一口气把心里的话给说清了。“您觉得菲仪如何?虽然她偶尔是有些胡闹,还爱耍些小性子,但是本人却是极好的。那日她玩飞镖,其实并没有真的要做那样的事情,她射飞镖的本事不行,所以都是直接把镖给丢出去的,是确保不会伤到那丫头的。至于她拿蛇吓唬朱絮茵,实在是朱絮茵对她太过分,她那日是气急了。何况她抓的都是些无毒的蛇,除了有些吓人,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还有那次……”
“行了行了,还说个没完没了了。是什么情况,我心里面都有数,也用不着你来解释。”见他说了许多,都是在为项菲仪找理由。福晋心里头好笑,却也更知晓自己这个儿子是真心从内里深处喜欢着这姑娘的。
又明白若是自己不表态,赫连炫会一直担忧下去,无奈的摇摇头,伸手狠狠捏了捏他的脸。“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有了媳妇忘了娘。”
说完,总算是露出了笑脸。“那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项姑娘是个好女孩儿,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都没有哪一点是配不上你的。我和你爹,都对她很是喜欢。”
话说到这里,赫连炫便看着他娘亲恍惚了一会儿。过了好半天,缓缓眨了眨瞪得硕大的双眼,目光一点一点有焦距起来。突然小孩子一般扑上去把福晋给抱了个满怀,狠狠在福晋脸上亲了一口。
“你这是做什么!”福晋被吓了一大跳,又气恼又好笑,眼睛里又渗出浓浓的宠溺来。
“娘,我真是太爱您了。”说罢,又用力抱了福晋一把,这才放了手。
“胡闹!”瞪了眼激动的莫名的儿子,福晋还是忍不住笑。笑了一阵,脸又有些严肃起来:“我是不太清楚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不过皇上喜欢项姑娘我可是知道的。你爹是错过了你亲娘的,说到底你终归是我儿子,我自然是舍不得看到你后悔。所以,所以若是你真心喜欢,切忌一定不要做让自己会遗憾的事情。”
赫连炫知晓福晋是真的想要自己好才说的这番话,又打心眼里感动了一遭,态度极认真的点头应道:“孩儿谨记母亲教诲,做决定之前定会反复斟酌,不让母亲担忧。”
一番话下来,两个人都心满意足。于是夜深人静时赫连炫终于道了别,让累了一整日的福晋好好歇下了。
福晋到了以后,事情便变得简单了许多。应付前来探望的客人,安排王爷的身后事,一件一件做的井井有条。
赫连氏母子表面上都没有太大的感情起伏,在宾客面前也都是端出一张强忍着哀愁的表情,一丝一毫都做的完美无缺。实则两人心里面的感觉不若脸上那般波澜不惊。只是因为太多的苦痛都咬牙吞到了肚子里,即便是在彼此面前,也不敢表露出太多的伤怀来,总担心惹得对方难过。
索性更加用心用力的去忙手里头的事情。雅兰苑在管家的打理之下已经很是不错,然后现在福晋也开始帮忙着了手管理,于是整个府上的事情,一件一件下来几乎要呈现完美之姿了。
家里的事情又福晋在照看,赫连炫便放开了手去忙他的大业。
这日,他约了朱瑛佑同他一起去了悦笙酒楼。那是挺大的一间酒楼,在京城里都是能够排的上名号的。
朱瑛佑一头雾水的随着他走,进了厢房,两个人围着老大一张桌子落了座。
“我们这是要同人见面?”待小厮上了茶推下去,朱瑛佑忍不住开口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