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别考虑我以后会怎么样,说说你自己吧。”景承打断我的话笑着问。“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可不像你早就规划过未来。”
我对以后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但唯独遗憾的是我应该不可能再当警察了,因为魏平海的案件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从法律层面上讲我属于违反法纪,不过当初选择当警察的初衷是为了保护苏锦,现在看起来已经没这个必要,至于当作家倒是有考虑过但终究感觉我性格似乎不太适合。
“我打算开一个私家侦探社,要不咱们一起吧相信就没有我们完不成的委托。”我笑着问景承。
“私家侦探社?”景承的笑意明显带着不屑的嘲讽。“你打算接什么委托,是跟踪抓拍出轨照片呢还是搜集婚外恋证据?或者寻找失踪猫狗之类的?”
“你这人能不能阳光点,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穷凶极恶的变态怪物,不需要你再去追捕和猎杀,在绝大多数时间中生活就是很平淡的,疯狗也说过你不是警察,抓捕这些怪物不是你的义务和职责,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尝试过点正常人的生活。”
景承桀骜不驯和我对视,他居然没有和我争辩,舔舐了一下嘴唇:“愚者世界的生活应该是怎样的,要不你教教我。”
“我刚才说的就是啊。”
“别太笼统说点实际的吧,比如我现在就能做的,让我体会一下你这样的愚者是如何消磨时间。”景承一本正经问我。
看他如此认真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教他什么,忽然闻到扑面而来的花香,转头看见街口的花店,映入眼帘是姹紫嫣红芬芳的鲜花。
“比如你可以买一束花。”我笑着说。
“送给谁?”景承反应有些迟钝。
“这里距离陆雨晴上班的地方不远,她好歹救过你的命,不指望你以身相许,你总得买束花表示感谢吧,在愚者的世界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景承迟疑了半天点点头居然认可了我说的话,走进花店挑选了一束花,我很满意景承的配合,相信陆雨晴看见景承送的花一定会很开心。
“你不认为这样做有意义?”走进陆雨晴工作的大楼,景承一边按电梯一边若有所思问。
“很多事不是通过有没有意义来判定该不该做,你眼中的愚者世界并非所有事都是有逻辑的,礼尚往来和人情世故是所有愚者必须学会……”我刚说到一半电梯门打开,我看见站在电梯里的人时顿时愣住。
就连景承也有些不知所措,算起来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叶良月,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她,我们迟疑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走进电梯。
叶良月显然对我们有太深的抗拒和害怕,特别是当她看见景承时脸上又露出惊恐的畏惧,她整个人缩到电梯的角落头埋的很低。
回想起几个月前我和景承逼迫她回忆痛苦经历的一幕,心里难免有些懊悔,叶良月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精神状态也明显好了很多,她双手在身前不安的搓揉,我目光落在她怀孕的小腹上多少有些吃惊。
叶良月和我们去的是同一楼层,密闭的空间气氛格外压抑,我想着应该说些什么,看着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她又怕加剧她的恐慌,我想当初我和景承应该给她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即便过了这么久她依旧没有从中走出来。
电梯门打开后她还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实在于心不忍带着愧疚的声音说:“你不用再害怕了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上次的事是我们不对希望你能原谅,杀害你父母的主谋已经被找到,全都因为你提供的线索,相信你父母知道你为他们找到真凶,在天之灵也能就此安息。”
叶良月并没有任何反应,我又听见她牙齿磕碰的声音,显然在她心里发生在病房中的事已经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而噩梦的根源如今就站在我身边。
景承默不作声注视着叶良月,确切的说是注视着她隆起的小腹,我猜想他应该不会有丝毫的歉意,因为他认为抓到真凶远比顾忌叶良月的感受要重要太多。
看着叶良月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她甚至都不敢看我们更不敢从电梯中走出来,直到电梯门缓缓闭合我声音低沉发自肺腑:“对不起。”
景承还僵直的站在原地,在他脸上看不到羞惭和懊悔,他的反社会人格让他有时候如同冷酷麻木的野兽,他不会去在乎别人的感受和情绪,更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有丝毫质疑,他根深蒂固认为自己所做一切都是正确的。
“你在想什么?”我心情沉重问。
“没什么。”景承言不由衷回答,走了几步后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电梯。“她好像很害怕?”
“废话,在病房你差一点就把她活活给逼疯,谁遭遇到她经历的一切都会害怕。”我白了景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