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文彬!”苏锦在刻意加重声量。
我从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神,从警方介入案件到现在已经是半个月,我始终无法把注意力专注到案件上,比起凶案的侦破我更关心赫楚雄的回复,近乎于强迫症般时不时查看手机信息。
在案情分析会议上我为此走神,连忙收起手机抱歉的对同事点点头:“对不起,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今天接到省厅下达限期破案的指示并且要求务必控制凶案的影响,因此就连媒体也不允许对案件进行报道。”苏锦简明扼要回答。
“鉴证科那边可有什么发现?”我问 。
“鉴证科没能在现场提取到任何指纹和凶手遗留的线索。”鉴证科科长孟沉摇头。“考虑到案件的特殊性,省厅委派了一位心理侧写专家参与这次凶案侦破,希望通过对凶手心理画像来缩小侦查范围。”
“心理侧写专家?”我抬头看见孟沉给我介绍坐在他旁边的萧鹏涛,因为他职业的原因我不免多看了他几眼。“说说你对案件的看法。”
“我根据凶案现场环境已经初步对凶手进行心理分析,在各位面前的案件报告中都有摘要。”萧鹏涛推了推眼镜斯斯文文说。
首先是凶案现场,凶手选择在郊外的废弃仓库,而且凶手行凶手段极其残忍但过程精细,并非是短时间能完成,说明凶手逗留在仓库的时间很长,由此可以推断凶手对现场环境极其了解。
然后是凶案现场出现的眼睛画像推断是全知之眼,也被称为上帝之眼是无所不能的象征,代表了权力和阴谋,可见凶手极其猖狂但心理素质极好,留下眼睛画像是向警方挑衅。
最后是凶手行凶的手段,将受害人肢解后重新缝合这表明凶手有很极强的毁灭欲望。
萧鹏涛说完显然对自己的分析很有信心,我目光从手里的摘要移到萧鹏涛身上:“那么凶手的年龄是?”
“大约在20-40岁之间。”萧鹏涛对答如流。
“性别呢?”苏锦问。
“这个很难评估,因为我无法判断到底是合谋犯案还是单独行凶,但考虑到凶手能肢解受害者,我猜凶手里可能是男性。”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命关天?”我放下手中摘要声音严峻。“大约?你猜?可能?让你来这里是为警方精准勾画出凶手轮廓,而不是说一大堆毫无作用笼统的分析,你说了大半天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你!”萧鹏涛一脸愕然,估计从事学术研究的人多少都会持才傲物,被我当着这么多人数落肯定不服气。“荒唐,我是以专业眼光和学科知识为基础得出的分析结果,请你尊重我的专业知识!”
“这里在座每一名警员都能得出和你一样的分析结果,是不是说他们脱下警服就能和你一样成为所谓的专家?”我面色凝重并没有顾及萧鹏涛感受的打算。“现在是缉凶破案,请你尊重我们的工作!”
“若不是省厅领导让我协助你们我才不愿意来,跟你们说专业的心理侧写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萧鹏涛气的手发抖。“我是搞心理研究的,没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而且严重缺乏现场环境证据的情况下对凶手进行完整的心理画像分析,我是普普通通的学者不是神。”
“是啊,我要的根本就不是你……”我长叹一口气,起身示意让苏锦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案发现场拍摄的照片,我指着上面那只诡异的眼睛看向萧鹏涛。“全知之眼?”
萧鹏涛有学者的固执,抽扶眼镜后肯定点头。
“凶手把受害者最后缝合成什么?”我手指往下移继续问。
“司芬克斯。”
我忍不住略带嘲讽的笑出声,或许近墨者黑的缘故,我虽然和那名疯子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潜移默化中我俨然受到他很深的荼毒,我不再向从前那样谦逊,似乎为了破案我可以在所不惜,甚至不知不觉中变的刻薄和不近人情。
“你来这里的时候是不是没带脑子?”我没等萧鹏涛反驳加重语气。“司芬克斯是埃及神话中的怪物,全知之眼是基督宗教标志,这两样东西根本就不搭调,你看见眼睛画像就牵强附会自以为是妄下定论。”
萧鹏涛固执己见反问:“那你认为眼睛画像代表什么?”
“看清楚!”我用手指在屏幕的眼睛上。“这是左眼,你所谓的全知之眼是右眼,你错的也太离谱了,这眼睛是荷鲁斯之眼,在埃及神话中具有神圣含义,象征是辨别善恶美丑的能力,凶手根本没有向警方挑衅的意思,凶手真正的意图是希望警方参与和介入,但仅仅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这起凶案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凶手的动机。”
萧鹏涛哑口无言愣在座位上,脸色时红时白很是尴尬,我摇摇头透着不加掩饰的失望,手指向门口:“请你尊重一下我们的时间。”
萧鹏涛忿忿不平离开会议室时遇到陆雨晴,看见她我心情总算是好了些,目前案件陷入困局希望都寄托在她的尸检报告上。
“尸检可有什么发现?”我连忙问。
“暂时能确定的是,遇害死者一共有三名,一名男性和两名女性,死者被肢解后重新缝合在一起,死者面部被损毁,其中一名女性死者双眼被挖去。”陆雨晴坐下后把尸检报告递给我。“但在尸检过程中我却在死者眼眶里发现了凶手留下的填充物。”
“留下了什么?”苏锦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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