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警员看到满脸是水的我,很担心说了一句:“秦队,你脸色很差啊,是不是病了?”
我在嘴角挤出不自然的笑,然后像仓皇的罪犯般逃离警局,突然记起当年被卷入C档案时,自己也是这样慌不择路的逃窜。
我开始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整个专案组都背负了行凶的罪名,凯撒不但铲除了敌人同时也攻破了阻挡恶魔最后的屏障。
我坐上一路公交车漫无目在城市里穿梭,从起点到终点然后反复的重复,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我背负着为陆雨晴和苏锦洗脱嫌疑的希望,可如今我自己也深陷其中,明天晚上我将从一名警员再次变成逃犯。
公交车的终点站在郊外,我在小卖部买了一包烟,事实上我根本不会抽,直到刺鼻的烟味呛入肺里才明白很多人抽烟原来是因为无助。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大到去藐视恶魔?
凯撒的名字已经很久没在我脑海中出现过,我竟然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个最为强大而邪恶的对手。
找到你的敌人,你才能安全。
到此刻我才深深体会这句话的含义,或许凯撒说的并没有错,我,不,是我们,都缺乏对这个恶魔的敬畏和谦卑,我们终于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代价。
我再一次拿出来手机,久久看着景承的号码,他是唯一能抵御恶魔的男人,可他最终选择了放弃或者说是我让他选择了放弃,我最终没有拨出电话,如果说我们在与恶魔的抗争中全军覆没,那么我希望他是最后一个能全身而退的人。
抽完一支烟比我想象中要艰难,尼古丁能麻痹我紧绷的神经,我在剧烈的咳嗽和彷徨中抽完第五支烟,看着手表上消逝的时间,我唯一还能做的事就是等待被追捕的开始。
我一个人静坐到午夜,像放弃抵抗的逃兵,没有去思索如何反击因为我清楚根本没有胜算,脑子里一片空白,清冷的夜风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冰冷。
我没有回到海边别墅,那里曾一度被我认为是家,家应该是安全的港湾,我不能夺走属于景承的宁静。
我又回到宿舍,那个曾经承载我和景承太多过往的地方,这一次我没打算逃亡,否则正中凯撒下怀,逃跑只会帮凯撒着实诬陷我们的证据,我现在还能做的只有安静的等待,等待那副冰冷的手铐和无法推翻的罪责。
打开宿舍的门我惊讶的发现里面灯是开着,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但这里并不像长期没人居住,我低头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上面有零星的雨滴,我回来时外面正在下雨。
屋里有人!
突然闻到一丝血腥的味道,我寻着血腥味找到卫生间,震惊的看见放在洗手台上那双沾血的橡胶手套,还有几张薄薄的塑料片,我拿起在灯光下查看,每个薄片上竟然都有一组完整的指纹。
这时我听到从卧室传来的声响,像是某个柜门被拉开,我心里猛然一惊,手摸向腰后时才意识到配枪已经上交,这是严烈留给我两天时间的条件。
暂时拒捕苏锦和陆雨晴以及收缴我的配枪。
我看见放在洗手台上的刀下意识拿起防身,极力控制脚步的声音慢慢靠近卧室,里面并没有开灯但声音却没有停止,等我站到门口边时那声音突然停住,我猜里面的人应该发现了我。
“你比我预计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卧室的黑暗中传来声音。
我心里猛然一惊,这个声音有些陌生但却让我刻骨铭心。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也是在这间屋里,和上次一样,凌闻天总是在我看不见的黑暗中。
我没想到凌闻天会在我的宿舍,当更让我疑惑的是他说的话。
“你预计什么?”
“预计你回来的时间。”
“你知道我会回来?”
“你还有地方能去吗?”凌闻天在笑,轻松而自信。
我紧紧握住手里的刀,灯光下刀刃折射的寒光在黑暗中异常刺眼,突然我没有那么惊慌:“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只要抓到你就能解释一切。”
“倾听,人要学会倾听并且通过倾听有所领悟,你好像并不擅长倾听,我们上次在这里的谈话似乎对你没有任何启发。”凌闻天的声音是从衣柜那边传来,开启的柜门遮挡了我的视线。
“倾听什么?”
“第一,你不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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