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张善文是在警局,她在陆珂的陪同下来找我,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五天,这对母女的脸上还充斥着无尽的悲伤。
“我,我想到一件事。”在办公室张善文犹豫不决说。
“慢慢说。”我起身给她们倒水。“你们提供的线索很有可能就是抓到凶手的关键。”
“关于上一次你们看到的那张照片。”张善文欲言又止。“你们走后我回想了很久,想起一件事。”
“你想起那张照片在什么地方拍的了?”苏锦很是紧张。
“对不起,黎川的演出很多,有时候一天会安排好几场,二十几年前的事我真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拍的。”张善文抱歉摇摇头。
“那你想起了什么?”我把倒好的水递给她们。
“黎川的性格与世无争随和豁达,一辈子没和人发生过争执,甚至连红脸的话都没有说过,但有一次,有一次他发过火,也是我唯一一次看到他发火。”
“因为什么事?”
“那是一次生日会的演出,他装扮成小丑给一群孩子表演节目,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表演结束后发生了一件事。”张善文一边回忆一边向我们诉说。“黎川休息的时候,有一个人走到他身边,问了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苏锦翻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你快乐吗?”
“……”我和苏锦抬头望向张善文,但并没有打断她。
张善文继续对我们说,陆黎川在表演时很投入,小丑是不能说话的,所以他用行动来回答那个人的问题,用小魔术变成各种玩具,还吹胀气球扭成动物的形状,并且用娴熟夸张的表演传递开心,事实上作为一名小丑,即便什么都不用做,脸上的妆容也能让人感到快乐。
陆黎川以为很好的回答了问题,但等魔术和表情结束后,那人却依旧问着相同的问题。
你快乐吗?
陆黎川显然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该任何去应对。
而那个人却将一样东西递给了陆黎川。
张善文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很特别的儿童玩具。
“扑克牌?!”我满是疑惑看着面前的东西。
那是一张彩色的扑克牌,牌面上画着明媚的阳光,映射在白雪盖顶的山头,一个小丑站在悬崖边缘,双眼凝视天空,脚畔有一条狗吠叫着,左手上有一朵白玫瑰,跨在右肩的棍子上吊着一个袋子,里头装着他的行李。
“你说的那个人给陆黎川这张牌是什么意思?”我追问。
“黎川当时也很迷惑,那个人指着牌向他解释,我当时就在旁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人说的话。”
张善文指着扑克牌对我们说,牌面中的小丑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他手中的白玫瑰正代表天真无知,他就快要从崖旁踩空掉下去了,而他似乎相信生命将会支持他。
小丑的行囊说明他去过很多地方,并且学到了很多知识,而身旁的小狗代表着过去,然而这种过去的形态是在召唤小丑往回走,不让他去经历当下。
活在过去是容易的,不管你是以美化、悔恨或甚至沉迷的态度面对,都不必承担冒险的风险,但小丑没有去看身旁的小狗说明他并不害怕去接受这样的挑战。
“那人把这张扑克牌送给了黎川,并且告诉他那个问题的答案。”张善文凝视扑克牌说。“黎川是一个活着面具下的人,摘下面具的他根本不快乐。”
“我爸为什么不快乐?”陆珂大吃一惊,他显然没有预留到会是这个答案。
张善文又拿出一张照片,慢慢推到我们的面前,我发现照片拍摄的背景和之前我们调查的那一张一样,是在同一个地方拍摄,而照片里依旧是扮演小丑的陆黎川,但唯一不同的是,即便夸张的红嘴勾画出小丑的笑脸,可陆黎川的表情很生硬,透着茫然的呆滞。
“这种照片也是我拍摄的,不经意抓拍到黎川的情绪变化,我猜那个人所说深深触及到他。”
“你刚才不是说陆黎川发火吗?”我连忙往下问。“就是因为这张扑克牌的事?”
“黎川当时只是短暂的迟疑,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没有去解释和辨别,还是试图用演出去回应那个人。”张善文停顿了片刻。“后来那个人说的话彻底的激怒了黎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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