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问景承的下落,声音一次比一次要大,甚至试图撕下脸上的绷带,手被苏锦紧紧抓住。
“景承死了。”
我的动作和思绪在听到这句话的刹那全都凝固,陆雨晴的回答中透着溢于言表的哀伤,我拼命的摇头,不敢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结果。
“不会的,不会的……”
“文彬,你听我说,我知道这个结果会让你难以接受,但这是事实,警方在爆炸现场发现两具被烧焦的尸体,经过匹对证实尸体分别属于景承和赫楚雄。”苏锦低声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见陆雨晴关门的声音。“现在事态很严重,从警方目前掌握的线索看,景承涉嫌谋杀了赫楚雄,景承为什么要这么做?”
“赫楚雄就是凯撒。”
“什么?!”苏锦和陆雨晴大吃一惊。“怎么可能?赫,赫部长怎么会是凯撒?”
“景承早就开始怀疑赫楚雄,在他的甄别名单中一共是六个人,而赫楚雄就是第六人,景承一直无法确定这个推测,直到他拿到袁清对凯撒的病历以及在程素那里获得最后的拼图。”我心烦意乱告诉她们。“我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和你们一样震惊,但这就是事实,赫楚雄就是凯撒。”
“景承既然确定了凯撒的身份,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我们即便知道谁是凯撒又能怎么样,我们有把握打败凯撒吗?我和他通过话,那是一个可以靠寥寥数语就能控制一个人思维和精神的对手,就连景承也对其没有任何办法。”我手慢慢低垂下去。“不是没有通知你们,是景承不愿意让我们去面对,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取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凯撒没有开口前除掉他。”
“有证据能证明赫楚雄就是凯撒吗?”苏锦问。
“没有,没有任何证据,凯撒是不会给我们留下证据的,但景承不需要证据,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所以他不希望我们被牵连。”我望向陆雨晴声音的方向,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他真的……”
“我亲自负责的尸检,现场提取的DNA和血液样本双重检测都同时证明死者是景承和赫楚雄,他最终选择了和凯撒同归于尽。”陆雨晴在抽泣。“不过外界并不这么认为,他被视为穷凶极恶的凶犯,并且谋杀了一名在职高级警务人员,我刚接到消息,上级已经派人对此事展开调查,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接受审讯。”
“他是英雄!”我义正言辞说。
“谁又知道呢。”苏锦重重叹息。“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不愿意让我们参与。”
“难道让一名牺牲的英雄永远背负凶手的罪名?”我义愤填膺。
“景承不会在乎的,他要的是结果,惩凶除恶的结果,他已经做到了,我猜对于这个结果他一定无怨无悔。”陆雨晴的声音哽咽。“他是英雄,至少在我们心目中他永远都是英雄。”
“我们应该为他做点什么,英雄应该受到敬仰而不是诋毁。”我说。
“不,你还没有我了解他。”陆雨晴深吸一口气。“他不需要敬仰也不在乎被诋毁,他有自己的骄傲,他不需要愚者的认可,让他安息吧,不要再去打扰他,我猜他现在已经和顾宛如在一起了。”
我终于接受了失去景承的事实,多少年了?我突然忘记认识他有多长时间,记忆中全是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回忆,仿佛和他的点滴就发生在昨天般清晰。
我坐在疗养院的长椅上,感受着和谐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医生说我还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视力,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的日子,如果可以我宁愿一直这样,至少在我睁开眼睛时不会为没有看见他而伤感。
我不止一次去想象过等待一切尘埃落定的场景,有欢乐有逾越当然还有轻松,可惜,我没有想到会有失去,我感到无助的孤独和痛苦,那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一手在搭在我肩膀上,宽厚有力隔着病服我能感受到那只手的温度,心里猛然一紧,其实我一直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熟悉的声音在耳畔重新响起,等待带着嘲讽的笑声再次回响,还有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和玩世不恭的张狂。
是的。
我还活在希望中,我还坚信那个曾经向我承诺永远不会丢下同伴的人出现。
“我看你在这里坐了很久,你眼睛怎么了?”那声音沉稳缓慢,充满了关心,但也瞬间熄灭了我所有的期盼,不是他,不是我一直在等待出现的景承。
“眼睛受伤了。”我对那人说。
“我能坐下吗?”声音彬彬有礼。
我点头许允。
“医生怎么说?”
“一个月后就能恢复视力出院。”
“既然没有大碍,为什么我发现你很悲伤?”身旁的人问。
“我有悲伤吗?”我好奇的转头望向声音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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