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相当出众,她能分辨什么是伪装什么是真实,你认为H是靠伪装来接近袁清的吗?不,H自始至终展示出来的都是真实的自己,我告诉过你,H是一个拥有极致人格魅力的男人。”
“优雅极致的男人是不会无缘无故情绪失控的。”我辩驳。
“那要看是谁。”程曦意味深长回答。
我从厨房探出头:“你知道和H通话的是谁?”
12月24日,多云。
再一次看到H是在平安夜,H带来了一瓶红酒,他又恢复了我印象中的优雅和神秘,H因为上次和别人争执的事又向我道歉,我没有责怪H的意思,反而让我感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坚信。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想通那个困扰我的疑惑。
到底谁能激怒H。
那应该是一个对H很重要的人,重要到能轻易伤害到H的人,同时在这个人不会忌惮H所拥有的能力和威严,这个人会肆无忌惮的去攻击H,但并不担心会有任何后果。
最终我想到了这个人。
H的儿子!
H知道时令蔬菜的价格,知道如何做菜,知道如何添置生活用品,这都源于这个孩子,H所有的生活重心都围绕着这个人。
H的解释证实了我的推测,他很无奈告诉我,他感觉和自己儿子的距离越来越远,儿子已经不愿意再和他分享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并且也拒绝他的建议和要求。
H看上去很孤单,一杯红酒还没喝完,他已经瞟了七次手边的电话,他好像在等待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在我面前表现出心不在焉。
凌晨的时候手机响起短信的声音,H匆忙的拿起电话,然后在他脸上绽开孩子般的笑意。
我瞟见短信的内容,很简短,只有四个字。
生日快乐。
原来今天是H的生日,他在等儿子的祝福,H向我讲述那个孩子的叛逆和任性,但言语中我更多听到的却是一位严父的溺爱。
这让我想起了246病患,我把病患的经历讲述给H,明明是一个天才的孩子却无法得到认同,我建议H需要更多的耐心和理解,而不是束缚和禁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作为父母应该去引导而不是干涉。
H又变成了聆听者,对我的建议并没有明确的表态,不过那天H在收到祝福短信后心情莫名的好,他拿出钱包,里面有一张全家福,向我介绍了他的家人。
照片中站在左边的是H的妻子,和我想象中出入很大,很婉约精致的女人,举手投足散发着温柔和贤淑,右边的H抱着一个孩子,一家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唯独那个孩子用双手遮挡住脸,眼睛从指缝中透出来,好像受过什么委屈依稀还能看见眼眶中的泪水。
哐!
我手中的水瓶掉落在水槽中,程曦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跑到厨房诧异看着我:“你的手怎么了?”
我不停蠕动着喉结,抖动的手从身上摸出烟,手被水瓶碎片划破,鲜血把烟浸染成血红,我点燃烟,血让烟变的潮湿,我吃力的深吸:“最后一句,最后一句再被背一次。”
“……”程曦愣了一下背出声。“唯独那个孩子用双手遮挡住脸,眼睛从指缝中透出来,好像受过什么委屈依稀还能看见眼眶中的泪水。”
我的嘴角抖的厉害,手上的伤口很深但我却感觉不到疼痛,我转身回到屋里,拼命深吸着烟试图让自己平静,鼓起很大的勇气望向面前的照片墙,很久没有回来,灰尘已经模糊了那些记录这个家甜蜜瞬间的照片。
我记得那是一个周末,在得知父亲因为工作的缘故忘记了给我买双层巴士遥控车后,我愤怒的哭喊,一切落在大人的眼里却变成了开心,父亲抱起我拍照,但我极力的反抗,以为这样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我缓缓抬起手,抹去相框上的灰尘,伤口的鲜血涂抹在照片上分外的刺眼,程曦站到我旁边,当她看见那张照片时瞬间目瞪口呆。
一家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唯独那个孩子用双手遮挡住脸,眼睛从指缝中透出来,好像受过什么委屈依稀还能看见眼眶中的泪水……
我吃力的呼吸,感觉胸口被压的快喘不过气:“我,我父亲的生日也是12月2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