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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沟通并不顺利。
刘承彩开口就是一句:“子舒说了,丹娘三年无出,妒忌,不事姑舅,拨弄口舌是非,撺掇李荇当众打了他。
论理该出。”
被休与和离可是两个完全不同概念。
此话一出,不要说何家父子脸色难看,就是戚长林都大吃了一惊。
刚才不是都说好了么?怎地这般不客气?倒似要撕破脸一般。
何家人脾气暴躁,若是闹将起来,这事儿又办不成了。
到时候刘承彩倒是往何家人身上一推就干净了,自己却是要被看成是办事不力。
宁王难得开口找人办事,好好机会就这么叫刘承彩给搅和了……当下戚长林便不高兴起来,拿眼睃着刘承彩,只是使眼色。
刘承彩却无动于衷,只装作没看见,沉脸看着何家父子三人,坐得四平八稳,摆出了官威。
“好不要脸!
拼着我这条命不要,义绝!”
何大郎气得七窍生烟,立时就将手边茶瓯砸了个粉碎,跳将起来就要发作。
眼看着何大郎手指挖到了自家脸上,蒲扇似铁掌要去抓自己领子,刘承彩眼皮子直抽搐,一颗心乱跳个不停,强自稳住心神,保持面瘫,把眼睛瞪得大大,一动不动地死熬。
刘承彩一来就给自己下下马威,无非就是想把过错都推到牡丹身上,将那一大笔钱赖掉而已。
何志忠早有准备,与何二郎一道按住何大郎,给何二郎使了个眼色后,何二郎淡淡地望着刘承彩道:“刘尚书是官,自然比咱们平头老百姓知道七出三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律法里是怎么说?妻年五十以上无子者,听立庶以长。
丹娘还没满十八岁。
丹娘婚不满一月,我那好妹夫就有了两位姨娘,不过半年,庶长子就出世,前些日子是歌姬什么都抬回家,把丹娘陪嫁都弄去了,若是丹娘妒忌,不知那两个孩子怎么生出来?还有一个生孩子又是从何得来?”
何志忠咳嗽了一声,制止住何二郎,骂道:“你个不懂事小崽子。
你如何会有尚书大人懂?其他事情就不要说了,不过浪费口舌。
尚书大人说是怎样便怎样,反正闹到这个地步万难回头,杀人暂且不忙,休书写来,咱们去京兆府一听分辨就是了。
纵然万般理由皆可由人捏造,但我家丹娘自来乖巧懂事,想来也无明过可书,咱们不怕。”
从前吏部尚书萧圆肃捏造事实休妻,不就是遇上了个不怕事岳家,和萧圆素打了一场官司,硬生生叫他又赔钱又被皇帝责罚了么?他这是明明白白地威胁刘承彩了。
纵然婚姻主动权都夫家手中,但万事就怕认真,这休书并不是随便能写,七出也不是随便捏造就能成。
要休妻,就得有明明白白过错可以说出来。
何家不怕事,还拿着刘家把柄,闹到公堂上,谁会吃亏明白。
兴许他刘家将来是可以报复回来,但若是此时不让手,刘家先就要吃个大亏。
戚长林见事情突然闹到这个地步,虽然暗怪刘承彩多事讨打,却不得不起身周旋:“别急,别急,我姐夫不是还没把话说完么?这样喊打喊杀伤了和气,对谁也没好处,姐夫,是吧?”
边说边朝刘承彩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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