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陌深吸了一口气,他将那遗诏贴身收好,淡淡的声音道:“她年轻的时候,和当今的太后并称为京城双姝,不过她的姿色要略胜太后一筹。
当年,我那个皇兄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将她献给了我的父皇,而她自从入宫后,便深得父皇的宠爱。
其实,她就是皇兄安排在父皇身边的一颗棋子。当年,就是因为她告密,泄露了父皇废立太子之事,皇兄才会在云岭伏击我,并且毒害了父皇,谋取了皇位!
所有的一切,皆是因她而起,所以你觉得我会原谅她吗?”
玄陌对安月衡的恨,不比离魅,只因为她是女人,且亦是被他皇兄抛弃的一枚棋子,也是可怜人,所以他才没有追究而已。
但这不代表,他能原谅她!
凌月柔不知此事背后还有这样的渊源,她走过去,端起小几上的药搅了搅道:“可是在我看来,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不过就是爱错了人而已。
她这么多年深居道观,不问世事,想必也是有恕罪之心,你又何必纠结过往,不肯放下。”
玄陌听着她的话,微微一怔,过了半响他苦笑一声,问她:“你能放下吗?”
凌月柔的手一僵,是啊,她又何尝不是放不下?劝人的话,那些所谓的大道理,说出来容易,可又有几人能做到?
她摇了摇头,喂着他服药问:“为什么背着我去找他,还模仿我的字迹,把他骗出来?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的吗?”
凌月柔还在纠结这件事,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聪明知道留下线索,只怕等她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玄陌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回道:“我怕你会坏了我的大事。”
“怕我坏了你的大事,你倒是杀了他啊,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凌月柔没好气的把药碗塞到他手中,厉声道:“自己喝,别指望我伺候你。”
玄陌:“……”
这女人真是好凶悍,脾气也是臭的要命!
他撇撇嘴,自个将药灌了下去,然后放下空碗道:“我打算回京,如果浔儿发动宫变的话,他的身世就会暴露,到时候离魅不会放过他的。”
他可以和离魅拼个你死我活,但不能连累自己的儿子,卷入他们上一辈人的恩怨中。
凌月柔沉默了半响,她眼底眸色一深,决绝的声音道:“让我来吧,除了我,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玄陌大骇忙道:“不可。”
他语气极其的强势,那藏在他身上属于皇家的气势展露无遗:“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让我自己来。”
凌月柔站了起来:“他的性命是我救的,所有一切都因我而起,必须由我而结束!此事就这么决定,你只需回京保护好你的儿子还有我的女儿!”
她留下这番话,转身欲走。
玄陌突然握住她的胳膊唤道:“月柔。”
他用力过猛,凌月柔一个不慎被他拉到了他的怀中,猛的将他扑倒在了床榻上,那唇不偏不倚的覆上略带药香气的薄唇上。
顿时间,这周围的空气好似凝结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