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刑大人方才送来的,说是交差的。”云裳将画卷放在桌上,然后候在一侧。
叶倾城看着桌上的东西有些诧异,她拿起来打开,便见画卷上画的是她,坐在盛开的秋英丛中,眉宇间温婉而又不失大气,唇角含笑,明艳动人,倾国倾城。
云裳看着这画忍不住赞道:“真像,竟画出了陛下的神韵来,真是难得。”
叶倾城瞅着那画,皱了皱眉道:“我让他给参加宴会的小姐们作画,他画我做什么?”
云裳回道:“刑大人说了,按照陛下的意思,在场的小姐们人皆有份。相爷夫人还有公主,以及郡主的,一个都不少。”
“……”
叶倾城唇角猛的一抖,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云裳微微一福转身退了出去。
叶倾城打量着那幅画,便又想起了容与所画的那些,可惜,都让她烧了,一幅也没有留下来。
她神色微微一黯,就听君非玉道:“给我瞧瞧。”
他拿着娟帕擦了擦手,然后从叶倾城手中拿走那幅画,待看到画像上的模样后,他俊眉一沉霸道的声音道:“这画我没收了。”
“凭什么啊?”
叶倾城不服,难得有人把她画的这么传神,她还打算把画挂在寝殿里呢!
君非玉卷起画轴,轻扫了他一眼道:“之前没有看出来,这邢昭之还真是大胆。”说着,他手指点着桌子,神色倨傲:“估计那些小姐的画像,没有一幅能与这幅相比的!”
能把画像画的这么传神,不是画功深厚,而是作画之人早已将这人刻在了心中。
虽然君非玉知道,像叶倾城这样的女人不乏男人爱慕,但没想到邢昭之竟然这么大胆,竟敢表露自己的心意。
叶倾城听着他的话,顿时明白了过来,她拧了拧眉道:“你这是吃醋了?”
“你说呢?”
君非玉轻哼一声,将那画藏到了怀中,然后端着剥好的石榴子道:“走吧,该回去了,不然玦儿该等急了。”
叶倾城撇了撇嘴,她跟在君非玉后面出了御书房,朝着永和殿走去。两人走在路上,君非玉突然问道:“你打算怎么撮合霍云峰和北冥舞?”
“当然是英雄救美了,这招最好使难道不是吗?”叶倾城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滔滔不绝的和他说着自己的伟大计划。
君非玉静静的听着,两人并肩走在月色中,有那么一刻,他心中生出一丝期许,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他可以这样和她一直走下去,那该有多好?
……
夜色已深。
城郊别苑里,只有药芦还亮着烛灯,因为容与还未度过危险期,所以段崇衍夜里要守着他。
过了子时,他给容与喂了药,然后又为他把了把脉,他的脉息比起之前已经稳定了不少。
而不久前,他和他师父为容与进行了整容术,来帮助他恢复容貌。再过几个月,待脸上的伤口复原了之后,容与便能露出庐山真面目。
他真的有些期待,期待这个神秘的男人就是他曾经的朋友,但同样他也忧虑,如果真是墨幽浔,那他和倾城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