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他明明应该狠下心来放她走的,可是当他看见她的眼泪,她的落寞,她的伤心,他便再也控制不住。
这个女人已然是深入他骨髓的毒,无药可医。
容与缓缓的松开她的唇,他强忍着心中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楚,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道:“叶倾城,以后不要再来了,我怕自己会疯掉。”
他留下这话,转身有些仓惶的离开了假山,生怕自己晚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叶倾城靠着假山石,那眸中满含着泪望着容与的背影与白雪融为一体,渐渐的模糊成一片。
她抬手狠狠的擦去脸上的泪痕,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大步的离开了这里。
出了别苑,叶倾城就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她走过去掀开帘子,看着车里的人后不禁愣了愣:“怎么是你,君非玉呢?”
前来接她的并非是君非玉,而是江逸亭。
江逸亭看着她道:“他离京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嘱咐我,让我务必安全的送你回宫。他让你不要担心,除夕之前就会回来。”
“离京?”
叶倾城皱了皱眉,心下有些狐疑,恍惚中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道:“江大哥,马借我,你自己走回去吧。”
说着她匆忙解下了套着马车的马。
江逸亭将她拦住,担忧的问:“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找君非玉,京城的事情就拜托你和卿欢了,我很快就回来。”叶倾城来不及多做解释,留下这话便拉着缰绳便策马离开了。
江逸亭见叶倾城转眼就消失在了雪地中,拦都拦不住,而她身边又没有带人,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他匆忙入了别苑,准备去找容与商议。
城郊的官道上,叶倾城骑着马在雪地里狂奔着,寒风夹着飞雪打在她脸上有些痛,可是她却顾不得。
这些日子她只顾着忙霍云峰的事情,倒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其实她挺恨自己的,明知道和容与没有未来,却还是纠缠不清,辜负了君非玉不说,还伤害了容与。
诚如容与所说,别苑她不能去了,不见才能割舍。
叶倾城压下心头的千思万绪,她在雪中赶了两个时辰的路,直到天黑才来到距离京城二十里外的平安镇。
此时雪还没有停,叶倾城裹着身上的披风牵着马走在小镇上,她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银子也没有带干粮。
如果找不到君非玉,只怕她就惨了。
叶倾城将镇子上的客栈问了遍,也没有打听到君非玉的下落,她有些踌躇的站在雪地里,就听浑厚的钟声在风雪中散开。
这钟声好似在指引着她,叶倾城心下一喜,她怎么忘了君非玉那神棍的老巢三清观就在这附近!
叶倾城翻身上了马,踏着积雪朝着三清观走去。
三清观中。
君非玉正在凉亭中赏雪品酒,亭外立着一只姿态优美的仙鹤正在漫步,萧条的花园里,唯有一株红梅迎雪绽放,冷香伴随着寒风徐徐的散开。
旁边的火炉上煮着的酒已经冒出了香气,他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热酒,正欲喝下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君非玉,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