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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安回到起居室的时候,看到北冥少玺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针,开了水晶台灯,在灯光下对了半天的针孔。
他的膝盖上,躺着那只被季安安弄掉了眼睛的布偶!
“嗤——”
一不小心戳到手指,北冥少玺恼火地就骂了句脏话。
这针孔他对了十几分钟都没穿进去,所有的耐心都消耗光了,不免有了脾气!
他那么认真,以至于季安安站在他面前也不知道。
手指头已经被扎了好多的针眼了……
因为太用力,手指上挤出了红豆般的鲜血。
季安安沉默地伸手去拿针——
北冥少玺身形一顿,紧紧捏着:“别碰!”
“我来吧,这种针线活,你不会。”季安安面无表情地拿走他膝盖上的布偶,在沙发坐下。
有时候真的不明白北冥少玺,感觉他不爱她的时候,又觉得他很在乎她的一切!
可觉得他爱她吧,他又做出最伤人的事!
北冥少玺紧绷着英俊的下颌,看她拿过针。
线头他已经沾了几遍口水了……湿漉漉的。
季安安无语地问:“这种事,为什么不让佣人来做?”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北冥少玺目光咄咄地盯着她,当然不允许任何人去碰了。
季安安利索地穿好针,看了一眼他的眼睛,视力变得这么差了吗,像老爷爷一样针眼都穿不进了吗?
为什么她感觉心脏一揪揪地疼痛,只要想到他会瞎,她就痛。
将纽扣眼睛缝制回布偶脸上,细心地打上结,来回加固了几圈,北冥少玺很上道地递来一把大剪刀。
季安安剪去线尾,拍打了几下布偶,让它的毛蓬松起来。
北冥少玺却一把抢了回去,生怕她拍打坏了,怕她虐待一样。
季安安轻轻叹了口气,他为什么总是搞错重点?
一个假的Q版他比谁都要珍惜,她这个真人站在身边,却被他每天伤害。
“北冥少玺,你待会要用书房吗?”她迟疑着问,这是她回来的原因。整个北冥庄园的藏书室都要找找看。
北冥少玺精明地看着她:“用。”
“哦,那你过去用吧。”
北冥少玺蹩起浓眉:“怎么,就这么想赶我走?”还以为她也要一起用!
“你不是要用书房吗?”
“现在不用!”
“那你什么时候才用?”
“晚上,迟点的时候。”
“迟多久?”
“至少一个小时!”北冥少玺逼出嗓音。
季安安站起来:“那太好了,我现在要用书房,我先过去了。”
“……”北冥少玺,瞪着这个女人离开的背影,他气得简直要疯?
她一下午借着看爷爷的名义,跟北冥夜辰待着,不知道说了什么,相谈甚欢。
北冥少玺一遍遍地压抑着他的占有欲,不去打扰、不惹她讨厌。
但是她呢,回来后才跟他相处了不到十分钟,他正贪恋着这种时光,她就想法设法地给他下圈套?!
书房门关上,传来倒锁的声音。
是人是狗自己瞅,是人做人事说人话,是狗永远说人话做狗事,狗永远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