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卢庆元迎了上来,笑道:“真是巧了,我正要去看看你们来了没有,你们就到了,张公子,好久不见,欢迎!欢迎!”
卢庆元的态度很随意,让张铉心中有些惊讶,要知道卢庆元可是卢清的胞兄,难道连他也不知卢清被掳之事吗?还是他们都不知道是自己救了卢清。
不过这样最好,张铉也不希望这件事传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罗成见卢庆元满头大汗,便笑问道:“今天这么忙吗?”
“今天我负责在大门前迎客,天气又这么热,忙了一个多时辰了,好不容易才偷个空闲。”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玉郎来了吗?”
众人一回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负手站在他们身后,大家都吓了一跳,卢庆元连忙躬身行礼,“父亲!”
罗成也慌忙行礼,“参见舅父!”
张铉暗忖,原来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卢氏家主卢倬,卢清的父亲,只见卢倬年约四十余岁,皮肤白皙,身材中等,目光清朗,颌下留一缕黑须,长得异常儒雅,张铉发现卢清的眉眼很像他父亲。
卢倬目光落在张铉身上,微微笑道:“这位就是张贤侄吧!”
张铉连忙上前行礼,“晚辈张铉,参见伯父!”
“不必客气!”
卢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铉,又对卢庆元道:“你先带玉郎去后宅,他母亲找到他有事,我和张贤侄说两句话。”
卢庆元和罗成心中都有点奇怪,不过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向张铉点点头,先去后宅了,卢倬看了一眼张铉,“你跟我来!”
张铉心知肚明,跟随着卢倬来到一座无人的亭子里,卢倬负手望着远处的宾客,淡淡道:“你知道我心里是多么感激你!”
张铉笑了,“一点小事,伯父不必放在心上。”
卢倬蓦地转身,眼睛里带着激动地望着张铉,“你认为是小事吗?你救了我女儿的性命,保住她的贞洁,也挽救我的名誉,这是何等大恩,我可不认为是小事,我要重谢你!”
张铉平静地笑了笑道:“我不需要什么感谢,但我希望伯父能好好保护她,别让她再遇到危险,尤其要防备身边人的陷害。”
“我知道!”
卢倬明白张铉话中的深意,他点点头,“我不会再让她出事,也罢!大恩不言谢,张公子的恩德我会记在心中,总有一天我会报答。”
张铉心中一阵烦乱,他不希望卢倬报答自己,只要他肯答应自己和卢清在一起,这比什么报答都重要。
“这件事除了伯父之外,还有谁知道?”
“清儿只告诉了我,连她母亲都没有说,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希望公子也能保住这个秘密。”
张铉默默点头,“这也是我的希望。”
卢倬叹了口气,“我并非要刻意隐瞒,只是家族之耻不能外传,我怎么也想不到,最亲近之人竟然会对自己的侄女下手,令我痛彻心扉,好在没有酿成大错,我只希望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痛改前非。”
张铉当然明白卢倬说的不是卢明月,而是他兄弟卢仪,而且张铉还知道另一个卢仪的秘密,恐怕连卢倬都不清楚。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道:“伯父知道卢明月刺杀郭都督一事吗?”
“什么?”
卢倬大吃一惊,“郭都督被刺杀是卢明月所为?”
张铉点点头,“这件事恐怕还牵扯到令弟,恐怕还有罗副都督,希望伯父心里有个准备。”
卢倬心如乱麻,这件事太严重了,难怪郭绚推说有病不肯来,原来卢家既然涉及到刺杀案,自己这个家主还不知道。
他心中对兄弟痛恨之极,这会害死卢家,他强行忍住心中的急切,又急问道:“郭都督知道是卢明月所为吗?”
“他原本不知,这次打左凰山,他找到了几封信,我想他应该有所领悟了。”
卢倬心急如焚,他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件事告诉父亲,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改天再说这件事,今天是父亲寿辰,自己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卢倬叹口气又道:“贤侄还有什么事吗?”
张铉还想问问卢清的情况,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笑道:“伯父很忙,就不用管晚辈了。”
卢倬确实还有重要的客人在等着他,那可是崔氏家主崔召,是他得罪不起之人。
他只是因为听说罗成来了才急急赶来见张铉一面,他歉然地拍了拍张铉的肩膀,“你是我的贵客,等会儿我让庆元陪你,我就先走一步了。”
“伯父请便!”
卢倬点点头,离开了亭子,心烦意乱地向贵客堂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