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恍然,心说难怪他一直都不出声,
她琢磨了一下,把那两张纸和那两粒薄荷糖都收了起来,回自己的屋子里,给他装了一小瓶香,又附上一张纸条扔过去,“你喜欢竹子的味道,那这个香味应该更适合你。我有空的话就折飞机跟你聊天,还有回信不用夹薄荷糖了,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吃了润嗓子,不过薄荷糖的味道……一言难尽。”
后来她就又等来了那人的“回信”这次倒是真没夹薄荷糖了,换了一颗水果糖,柠檬味儿的。
她还没看内容,单是看着那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再后来一来二去的,不知怎么就聊熟了,每天扔来扔去的太麻烦,她索性偷偷在墙角挖了个洞,方便“互通书信”。
要到这儿来疗养的,一般都是身份特殊的人,所以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提过要见面,更没试探过彼此的身份。
只有一次,那人在信里问,“该怎么称呼你,名字不方便,昵称也可以。”
哥哥一再叮嘱过她,不能让外人知道她在这里养伤,她犹豫了一下,目光不经意地在刚折好的千纸鹤上扫过,提笔写下,“你可以叫我千千。”
她在那疗养院里足足住了三个月,隔壁那人也一直都在,他们的书信聊天几乎都没有间断过,谈不上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但总觉得话语投机,哪怕只是天南地北的闲聊,也觉得格外有趣。
临近出院的时候,她给他写了信,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见一面。
他答应了,还给了她一枚戒指,“见面的那天,戴上这个,我能认出你。”
那晚她很开心,还特地拍了一张她把那戒指套在左手食指上的照片,和折成千纸鹤的信一起放在了那个墙洞里,信里她定好了见面的日期和时间。
对方给她的回复依旧很简洁,只一个字“好”,那天他夹在信里的不是糖,是一颗巧克力,心形的。
到了约好的那天,她在疗养院门口那颗巨大的百年银杏树下等了许久,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直到天色彻底暗下,他最终还是没出现。
她觉得有些失落,但想着对方可能顾忌着不想暴露身份,也没多想,托哥哥让护工将那戒指还了回去,之后,她和那位“隔墙好友”的联系,也就彻底的断了。
虽然算是“聊”了很久,但其实她连对方姓甚名谁,什么长相都不知道,说起来也算是带着点儿小浪漫的奇妙缘分。
千千那名字,是她当时随意起的,倒是真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萧战这儿又听到了这两个字。
苏棠失神了片刻,回过神来,挑眉问:“千千可以理解,毕竟是代表千纸鹤,那心恋呢?”
萧战从她手里把那手链接过来,亲手给她系到她没伤着的左手上,“按官方的解释,这个系列的主题是告白。”
他看着那手链戴在她纤细的皓腕上,眸中掠过一抹满意的神色,重新圈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弯身,又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语气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意味,“千千心恋,换句话说——心恋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