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
鹤羽的神情变得有些冰冷,眼神之中似乎蒙上了一层坚冰。
“鹤夫人……”
“娘亲——”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让鹤羽瞬间回过了神来。
她唇瓣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来。安抚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转头望向了芷月:
“月儿姑娘说得对,行歧黄之术最忌讳的就是掺杂过多个人的情感因素。我承认,自己是挂碍太多了,桎梏了自己的手脚,反而害了曦儿,也罢!今日起,我便将曦儿的病交给姑娘了,月儿你也不用顾忌我的态度,从今天开始,我只过问曦儿的饮食,不再过问他的丹药和治疗。您看这样行吗?“
芷月眨眨眼睛,有些愣住了,这一路上通过交流,她完全相信,这个鹤夫人要是自己给自己儿子看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她关心太过,下不了狠药才会让这金元曦的毒绵延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自己既然已经提醒了她,想必她转换了观念,这问题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没想到……
“鹤夫人,我……”
“我不需要外人……”
金元曦的声音几乎是在低吼了。芷月转头看了那金元曦一眼,正好那人也向她看了过来。那一双眼漆黑如深潭般,其内莫名一股幽深锋锐的漩涡,让芷月瞬间竟想到了墨离。
那人眼眸含着冷锐和警告,声音却清冷冷有如没有情绪的刀一下下轻轻刮在人的心上:“娘亲,曦儿不用外人,有娘亲的丹药足矣。”
鹤夫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声音里竟不自觉带了些哀求:“曦儿,月儿姑娘医术很精湛,娘相信她定能为我儿妙手解除病灶……”
“不用。除了娘亲,曦儿不想让旁人插手我的病症。“
芷月冷眼旁观,越听越觉胀气,心说这男人还真是无理取闹,幼稚可笑之极。这样子安全颠覆了之前他那副深沉稳重的形象。亏她还将他与自家男人做了个比较。哼!看在鹤夫人一片权权爱子之心的份儿上,芷月决定毫不客气的给他一记当头棒喝。
她眉峰挑了挑,才冷哼了声道:“单凭解毒的丹药,只能保证那毒素不再如之前一样继续侵蚀你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要想将那早已深入你体内的毒素根除,非得用极端手法才行。你娘亲心怀不忍,根本下不去手,若你再逼迫她,她也是依然只能在****的煎熬和痛苦之中撕扯折磨,与人与己又有何益处!”
那男人突然抬眼望了过来,那眼神之中有如刮起了狂风巨浪:“用不着你来掺和本公子家中的事情。本公子愿意就这样瘫在床上一辈子,又关你什么事!”
“曦儿!”
鹤羽颤抖着双手,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焦虑,失控的掩了嘴呜呜地哭起来。而另一边的金元曦看到鹤羽的样子,却突然像是被抽干了最后的一丝力气,颓然倒在了床上,两眼空洞洞望向了床帐顶端那绣工精致的娑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