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爷说着话,双手开始朝着天上举起,口中大声念诵起了古苗语与巫咸古语混合而成的咒诀来。
这话儿气势磅礴,如那雨打芭蕉,暴雨倾泻,一阵要比一阵更加地急促和恢弘。
他这是一个十分标准的献祭式祈诵,是通过牺牲自己的力量来将所有的意志转移到一个时空坐标的铸就上来,这是小佛爷蓄谋已久的计划,在此之前,他引导那深渊狂潮从另一个世界的尽头汹涌而来,与我们不断地拼杀缠斗,几乎是将双方的力量都耗费干净,而所有死去的生灵——无论是我们的人,还是那些来自深渊的疯狂魔物,以及之前构造那血色祭坛的无数鲜活生命,都积聚成了一股磅礴而难以消散的气息,直冲云霄,到达了我们所想象不到的地方去。
所有的怨气和亡魂凝聚成型,驱之不散的时候,也正是小佛爷将其布置成那召唤大黑天的时空坐标之时。
为了完成这么一个目的,小佛爷甚至控制住了自己的出手,在我们刚才战斗得最艰难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将那接近于极限的天平直接一锤定音。他必须保证自己所有的精力都付诸于对这时空坐标的雕琢中,不容出现一点儿的闪失。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小佛爷的心中,深渊狂潮虽然极为恐怖,然而面对着后工业时代的高科技武器,似乎还是有些乏力,即便是它们能够将在场所有的人都给消灭了,而如果国家层面的敌人倘若能够硬下心肠来,果断一些,未必不能将这时空之门碾压得粉碎。
然而大黑天却是不同,它并非来自于深渊的魔物,而是另外的一种存在,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它便是神,司职战争和杀伐的神,是毁灭一切的至高存在,如果能够将其放出来,即便是投影,那么世间也将无人可以阻挡。
这是一场神战,能够阻挡大黑天的,唯有与之相对应的真神,然而在这个末法时代,所有的真神都已经抛弃了这一个被遗忘之地,根本不会予以关注,那么,世界的命运,将由他来掌控了。
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是一个时代的开端。
在小佛爷念诵咒文,召唤最恐怖的大黑天之时,我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感,当下也是扶着杂毛小道举起鬼剑,就想要朝着三米高祭台上面的小佛爷冲去,试图想要打断他的召唤。
然而小佛爷既然胆敢在我们的面前作法,自然不是没有一点儿防范的,还没有等着我们冲出那魔物的包围,一直在血肉祭坛中修身养息的一众邪灵教高手便已经跟着冲上前来。这些高手一共只有五十多人,他们除了个别鸿庐庐主之外,大部分都是邪灵总坛死亡谷底的苦修士,除了佛爷堂秋水先生带领的那一票牵制力量,差不多算是邪灵教最后的精华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避开那些魔物的攻击**,此刻也是一股脑地冲杀而来。
整个战场的态势分成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在天湖外围,无数后路被截的深渊魔物开始朝着雪山上下逃去,不可避免地冲击到正在开始撤离的大部队,不过双方的冲突倒也不是很激烈了,而第二部分则是五将锁龙阵内外的交锋,至于最后,则是处于最核心部分的我们这里,所有失去后路的深渊魔物要么仓惶朝着外面撤离,要么就是不要命地朝着我们进攻,而这一众冲将上前而来的邪灵教高手,也即将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来。
此刻的我还扶着脱力的杂毛小道,当所有的一切都逼迫到了我的面前时,我突然间感到了一丝绝望。
这就是小佛爷想要传递给我的情感么?几乎在霎那之间,我想到了很多,不过脑海里面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倘若我当初如果被洛十八夺舍成功了,依着那位大神的脾气,他会怎么办?
此刻的他,说不定已经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完毕了,而所有不必要的牺牲也都没有发生过。
这种疯狂的念头像食人鱼一般疯狂地噬咬着我,某一刻我几乎都要发疯,然而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狂吼起来:“我艹,我艹,我是陆左,不是狗屁洛十八,也不是啥子王,我就是我,有着专属于我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爱人,任何人都夺不走这一切。”这声音在疯狂地呐喊着,而当我双目之中的瞳孔开始凝聚起来的时候,却瞧见头顶上那颗巨大眼球突然之间凝聚起来,然后朝着原本消失的血门那儿射出一道光华。
这光华呈现出一种瑰丽的七彩之色,那空间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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