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和张一西从日本去往美国的这个傍晚,苏州的天空在阴郁之后便开始电闪雷鸣,狂风以蛮横的姿态横扫这座城市,随后瓢泼似的大雨便潮湿了整个世界,路灯救急般的提前亮起,所有的车子都放低了速度,沒有打伞的行人们却奔跑着寻找避雨的地方,于是,我便在雨中看到了一个快慢结合的世界,人生也仿佛在这场暴雨中浓缩成了一场黑白的电影,有人疲于奔命,有人坐享其成......
雨刷器已经來不及刮掉大雨,我将车子开进了附近的一个露天停车场,然后点上一支烟,坐在车里等待着天气好转,如果足够幸运的话,也许我会在这场大雨后看到那久违的彩虹。
这场暴雨持续了20多分钟便消停了,而狂风吹走了黑压压的云层之后,也消失在了天际间,黄昏的夕阳再一次醒目的挂在了两座高楼之间,用它的余晖温柔的抚摸着这座雨后的城市,我终于打开了车窗,拿着米彩留下的相机,探着身子往天空张望着。
街头的人忽然便放慢了脚步,纷纷手指城市的上空,这一刻,真的有一道彩虹架在城市最边缘的地方,好似在诉说着这个世界最美丽的信仰,我赶忙从车上走了下來,托起相机将眼前的一切定格在了镜头里......当看到照片里的彩虹是如此美丽的时候,我笑了笑,立刻将这张照片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然后与米彩的照片做了合成,我想将这张诞生于我手中的照片打印出來,然后装在相框里,放在我的车子上,最近,我越來越需要这些物件來寄托对她的思念......
彩虹也许比昙花的存在更为短暂,很快它便消失在了人群恋恋不舍的眼神中,而最失落的莫过于我,我又变得孤独了起來,我的孤独是源于米彩已经走了太久,也源于那站在我身边,与我一起观望彩虹的一家三口,沒有他们在一起的欢颜笑语,也不会将我衬的那么形单影只......我忽然想起,如果我的生活沒有那么多的波折,以我28岁的年纪,也早就该有一个,有妻子和孩子为伴的家庭,可事实,我依然在等待中无休止的煎熬着.......
.......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莫子石的电话,他说,他要回美国了,因为简薇目前的状况已经稳定,只需要做一些恢复性的治疗,而他能起到的作用已经不大,他在临行前,准备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我和这个总是安排我去相亲的男人已经相处了4个多月,尽管有时候我很反感他的行为,但内心深处还是充满感激的,因为在一定程度上是他给了简薇第二次生命。
得到这个邀请之后,我便直接驱车去往了上海,然后大家在一间主打粤菜的餐厅里见了面,这次为莫子石送行的人还真不少,有他在医院里交流学习的同事,也有我们这群后來才因为简薇而相识的朋友,不过做为主角的简薇却沒有來,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太适合参加这样的聚会。
席间,莫子石与我坐在一起,几杯酒下肚之后,他往我身边靠了靠,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感慨道:“唉…兄弟我明天就要走了,最后也沒有能替你解决这终身大事,我这心里自责的很呐…”
“能不提这事儿吗?”
“昭阳,你还是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因为我真的能预见到你和小彩不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所以我不希望你这么苦苦浪费掉自己这仅存的一点儿青春,但是你却执迷不悟.......更不了解我是为你那看得见的未來感到心痛…”莫子石说着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弄出了一副他真的很痛心的样子。
我无奈的一笑,继而端起面前的酒杯,将里面的白酒一口饮完,此时,我已经将莫子石为我相亲的事情当作是一场恶作剧,而明天之后,这场恶作剧也将随着莫子石的离开而终结,于是转移了话題向他问道:“莫医生,我倒挺想知道,你在美国是住在哪个城市呢?”
莫子石一挥手回道:“你不用关心我。”
“你他妈的关心了我四个多月,我在你临走的时候关心你一次,都不行吗?”
莫子石的面色忽然变得认真,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我们俩的情况不太一样,至少我莫子石是一个懂得取舍的人,所以别人是不是关心我,我都能找到最正确的生活方向,但你就不同了,你一直活在很危险的边缘却浑然不知,而且还把我这个真正关心你的人当作是敌人,我真的太心痛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罗里吧嗦,索性端着酒杯和秦岩换了一个座位,然后一个人沉默着想了些关于米彩的心事,也许明天,最多后天,张一西和安琪也就应该可以找到了她了。
......
这段告别宴结束之后,我和莫子石又***车去了医院,目的都是为了看看简薇,不过他是道别,我是迎接,迎接简薇回到苏州,此时,我已经让助理在苏州找了最好的疗养院,打算让她在那里静心修养一段时间。
推开病房的门,颜妍正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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