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抬起手,想要帮她拭泪,却被她一巴掌拍开,她扭到一边胡乱的抹眼泪,欲盖弥彰的解释,“我没有哭,是眼睛里落了睫毛,刺得疼。”
厉夜祈薄唇紧抿,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嗓音越发低沉,“我帮你瞧瞧。”
言洛希:“……”
男人冷峻的五官在眼前逐渐放大,最后停顿在她的脸上方,她仰视着他,男人的下颔线条分明。
温软的指腹撑在她眼睑处,他仔细看着她的上下眼睑,没有看到所谓的睫毛,只有满眼的红血丝纵横交错,令人心疼。
低头,他低低叹息,“别哭,昨晚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雨里。”
舍不得看她委屈又假装没事的模样,明明想哭还要找各种理由假装坚强。
这样的她,让他感到自己就是一个大混蛋,既无力又心疼。
言洛希心头剧震,她猛地抬头望着他,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是一个会轻易说软话的男人,能低下高贵的头颅向她认错,着实不容易。
可他,并未认识到他的错误在哪里。
她落寞的垂下头,“你不用向我道歉,毕竟你也没有义务,一定要顾及我的感受。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
见她转身出去,厉夜祈眉头蹙得更紧,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一声低呼,言洛希人已经被他扯着转过身去,她恼怒的挣扎,男人却纹丝不动,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
“好好说话。”厉夜祈低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言洛希心头的恼怒更甚,她不顾手腕会受伤,强行想要挣开厉夜祈的钳制,“你放开我。”
厉夜祈眼中掠过一抹深沉,他扣住她乱来的双手一扯。
“同我置什么气?”
言洛希后背撞在墙壁上,传来一阵疼痛,她眼眶红红的,瞪着厉夜祈的眼神夹杂着恼怒与委屈,“你这个野蛮人,你放开我,我不想和你说话。”
“不想和我说话,那你想和谁说话?那个渣男,还是傅伦,抑或者是白骁?”厉夜祈越说心头的怒意越甚。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太太何时被这么多苍蝇惦记了?
言洛希被他生硬的语气激怒,她语带嘲讽,“那你呢,身边不是黎庄庄就是傅莜然,也是不甘寂寞得很。”
厉夜祈微微俯下身去,大手扣住她的下巴,“太太,趁我好好和你说话的时候,不要试图激怒我,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
言洛希最讨厌他动不动就捏她的下巴,感觉好像她很柔弱一样。
她扣住他手腕,用力拽开。
一个傅伦还没有消停,又来一个白骁,他恨不得将她锁在怀里,哪里也不准去,免得在外面给他招蜂引蝶。
“先生,太太……”身后忽然响起佟姨的声音,言洛希立即推开他,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逃出了厨房。
她跑出来,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佟姨撞上,她迅速避开,什么话都没说,冲上楼梯跑回房间。
佟姨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缓步台,她回头,就看见男主人一脸阴郁的走出来,薄唇上绽开血丝,看起来有些狼狈。
厉夜祈以拳抵着唇轻咳了两声,感觉有些头昏脑胀,他盯着发呆的佟姨,低声道:“佟姨,熬点小米粥给她送去,她饿了。”
刚才虽然生气的欺负她,但是却没有忽略她肚子一直在咕咕叫。
犟脾气的小东西。
当初娶她,除了要对她负责以外,还有一个因素是他不想在婚姻上费心。
娶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睡起来也有感觉的女人,今后漫长的岁月,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他们至少不会相看两相厌。
这是娶她的初衷。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目光越来越长久的停在她身上,她伤心难过,他会烦躁不安。她说她喜欢别的男人,他会气愤得想杀人。
似乎与她有关的一切,都不再受他的理智所控制,这样失控的情绪真的很糟糕,他一点也不喜欢。
言洛希回到主卧室,手指颤抖的将门反锁,她整个人靠着门板,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敲门声,她才惊觉自己在门边坐了太久,以至于双腿都发麻,她皱着眉头,低声道:“谁?”
“太太,我煮了小米粥,是给你送到卧室里,还是你下去吃?”佟姨站在门外问道。
言洛希撑着门站起来,她揉了揉脸颊,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一些,她道:“我下楼去吃。”
“好。”佟姨听着她的声音觉得有点怪,莫非他们还没有和好?
楼下,言洛希坐在餐厅里,小口小口的喝着软糯的小米粥,滚烫的小米粥进入胃里,仿佛将胃上方那个角落也温暖了。
她不是早就已经对自己说好了吗?没有人爱她,她就自己多爱自己一点,总不能让自己成为摇尾乞怜的那一个,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