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配合地说了一句:“我一直都相信。”
同时,我在心里补充道:“我的确相信警察,但我相信的那个警察是吴文姬,不是你,或者你们。”
砰!
审讯室的大门再一次紧闭,幽静的空间里,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
从窗户看到外面的一干民警来来去去,也是如同皮影戏,听不到半点声音,这种感觉很糟糕。
但我心里仍然有着希望,柳青河和冯天翔刚才过来带给我的消息,虽然总体来说是对我不利的,但是其中仍然有机会。
胡耀来的中毒症状发作时间偏晚,已经验证了我们之前的一个猜测。
在陆医生的医务室里,我们三人讨论过胡耀来是否存在一种可能,就是他早上才喝的假酒,虽然浑身酒气,可是到下午都看不出半点中毒的症状,以现在的时间推算,这种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也就是说,胡耀来的口供存在问题,并且无法证明他是喝了我的酒吧里面的酒才中的毒。
并且,胡耀来现在被送去了医院,即便有人看管,但是绝对不会有市局里这么严格,更不会有王局长从中作梗,吴文姬是有机会便宜行事的。
既然柳青河已经知道了胡耀来被送去医院的消息,他就一定会告诉给吴文姬,这样一来……
“文姬,你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啊!”我心中默念一句,抬头看了一眼排风口,光线从外面射了进来,如同黑夜中的烛火。
次日中午十二点。
我被隔离审讯已经长达二十二个小时,人也转移到了临时羁押室。原本,在两个小时之后,如果案件的进展始终停留在这一步,我就有被释放的可能。
法律规定,警方传唤审讯或协助警方调查,有一定的时间限制,且不能多次进行传唤。
但是,因为酒吧里的假酒成为了我可能是犯罪主谋的证据,我现在失去了这样的基本权利。
我现在只是希望二十四小时之后,负责这个案子的人能换成其他人,这样我或许还能跟外界联系。
落在冯天翔这个孙子手里,我也真是到了八辈子霉。
但是,有一件事让我感到很不对劲,冯天翔自从昨天跟柳青河来过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就像是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一样。
这种情况,很不应该啊!
正在此时,一个民警来到临时羁押室,大声喊道:“谁是徐远?”
我站了起来,承认自己的身份。
那名民警打开门,却并没有直接把我带走,反而拿出钥匙打开了手铐,道:“你可以出去了。”
“去哪?”我不禁一阵错愕。
“你想去哪?当然是离开警局啊,赶紧把空给腾出来,后面可还有人要进来。”这民警先是嗤笑一声,然后不耐烦地挥挥手催我赶紧走。
我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还以为他喊错了人,问道:“你没叫错人吧,我可不是简单的治安拘留,负责我的冯天翔在哪?”
民警哼了一声,道:“我就是得到他的命令才来释放你的,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说完,他还把之前扣下来的随身物品从储存柜里拿出来给我,果真不再管我,放任我离开。
虽然这个结果有想过,但来得太突然,来的也太快,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我从纸袋里把钥匙手机钱包都揣回口袋里,一边往外走,脑子里还一边在琢磨现在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就把我放出来了。
刚走到刑侦处的范围,迎面正好走来一个人,哪一张刚正不阿的国字脸,眼底深处却透着些许狡猾,正是柳青河。
这也太巧了吧,刚出来你就跟我撞个对脸?
我才不信有这么巧,柳青河肯定知道些什么,于是我干脆停下脚步。
柳青河慢慢走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他现在一副为我高兴的样子,真是半点看不出昨天他曾婉拒过对我伸出援助之手啊。
不过老狐狸的变脸我早就领教过,也没觉得新鲜,此时好奇心都集中在我这件事上,凝眉问道:“怎么回事?”
柳青河言简意赅地说道:“胡耀来改口供了,他当晚在你的酒吧没有喝酒,是早晨喝的,而且酒还不是从你们酒吧来的,而负责给你酒吧供货的厂商也因为制造贩卖假酒被逮捕,你无罪。”
整个事情环节非常多,但柳青河却用了最简短的语言概括,没有透漏我真正想知道的东西。
任何事情都有原因,或者说动机以及目的,胡耀来为什么改口供?又为什么要伪造口供,这么重要的,柳青河却避而不谈,我怎么能罢休。
我追问道:“为什么?”
柳青河摇了摇头,一副他也不太了解的样子,笑道:“这恐怕就得问小吴了。”
我也不管柳青河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但的确如他所说,吴文姬肯定知道事情是怎么办成的。
但我刚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柳青河又抬手制止,说道:“别打她的电话了,打不通的。早上我们市局接到临市分局的一个电话,一个我市的通缉犯在临市出现,她正带队赶了过去,出任务的时候私人手机会关机。”
我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暂且相信柳青河这番话,但对于吴文姬的处境不免有些担忧,问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柳青河一眼就看出我心里所想,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用替她担心,这次行动由两地警方协同配合,小吴经验丰富,身手敏捷,这种小场面她见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