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拍拍她的屁股,催促道。
“累,不想动。”陆悠继续在他身上躺尸。
秦建国:“……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卖力。”
一直在卖力的人明明就是他好吗?
陆悠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你嫌我不够卖力啊?”
“……”秦建国静默几秒,然后才说,“你真不想动?”
“真的不想!”陆悠斩钉截铁地说。
秦建国嘴角一弯,眼底滑过一道幽光。
“好,不用你动,有我就行。”他双手分别搂着陆悠的两条腿,随即站起身,稳稳的朝洗手间走去。
屋子里黑乎乎的,秦建国也没开灯,直接抱着陆悠走。
但他走路的速度极慢,就跟蜗牛一样。
陆悠实在忍不住,她猛地直起腰,刚想说什么,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嗯……”秦建国闷哼一声,他靠在陆悠的肩膀上,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往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媳妇儿……我们还没试过……边走边……”
“你……嗯……”
原本打算洗澡的小两口,就这样,将洗澡的时间一挪再挪,直接挪到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陆悠刚刚睁开眼,回想起昨夜的疯狂,饶是厚脸皮如她,也不由脸红耳赤。
她穿好衣服出门,就见饭桌上放着两个超大号的铝皮饭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热腾腾的包子,按照包子的温度来看,秦建国显然刚走没多久。
陆悠洗好脸刷好牙,准备吃饭的时候,就听门外传来动静。
她咬着一个肉包子,乐滋滋地打开门。
“嫂子,你回来啦?”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乔春丽,陆悠惊喜地问,“吃过了吗?没吃就来我家吃!”
“陆悠,早啊!我吃过了,刚下火车就吃了!”乔春丽眉飞色舞地说道。
陆悠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她问:“对了,大娘也回来了吧?”
“回了,都回了!”乔春丽哈哈一笑,之前因为得知爷爷重病的郁气一扫而光。
她打开门后,先将大包小包放好,然后才招呼陆悠:“快来快来,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陆悠边咬包子边往对门走,她对乔春丽带的好东西不感兴趣,她只关心乔老娘的寻亲路到底顺不顺。
不过,看乔春丽的表情,应该是顺的吧?
要是不顺,乔春丽肯定不会笑得这么开心。毕竟,她跟她爷爷关系很好,爷爷时日无多,她怎么也不可能笑得出来。
“对了,你刚才说‘都回了’,还有谁回了?”陆悠仔细琢磨乔春丽这句话,总觉得有什么好事发生了一样。
乔春丽从她的大包里找出一个包袱,一把塞进陆悠怀里,然后才说:“大……姑奶奶回来了,我爷爷也来了!还有我爸,我妈,现在就在姑奶奶家呢。”
“姑奶奶?嫂子,你的意思是?”陆悠欣喜地看着乔春丽,此时此刻,她不仅替乔老娘高兴,也替乔春丽高兴。
既然乔春丽的爷爷也来了,那就说明她爷爷的身体已经无碍了。
先前之所以重病,估计是忧思过重的关系。
现在找到了失联多年的亲人,心中的郁结一下就散了,身体自然就好。
陆悠没有猜错,事实确实如此。
乔春丽狠狠点头,脸上带着飞扬的笑意,她说:“对,乔大娘是我爷爷的亲姐姐,也就是我的姑奶奶。”
“嗨!不行!不对!你以后可不能再叫‘大娘’了,你要是这么叫,可不就比我高了一辈吗?不行不行!你跟我一起,叫‘姑奶奶’!”乔春丽突然意识到辈分的问题,她比陆悠还大,绝对不能比陆悠矮一辈。
反正,以乔老娘的年纪,做陆悠的奶奶也是可以的。
陆悠才不干呢!
她摇摇头,义正辞严地说道:“乔春丽同志,你这觉悟不行啊!你怎么能因为辈分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呢?你叫你的,我叫我的,咱们不论怎么叫人,都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嗨!怎么就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了?你看,你跟姑奶奶的关系那么好,你叫她奶奶,那就更亲了啊!叫‘大娘’,多生分啊!”乔春丽据理力争。
她也是没想到,乔老娘竟然是爷爷的姐姐。
她爷爷乔家宝今年五十八岁,只比乔老娘小两岁。乔家宝结婚早,生孩子也早,他这一辈子就一个儿子。儿子结婚也早,生了大女儿乔春丽,小儿子乔春雷。
乔春丽今年都二十四岁了,她爷爷才五十八!
这个年龄差真的太吃亏了!
陆悠知道乔老娘的消息后,才不想跟乔春丽扯辈分的事,她抱着乔春丽送的包袱回了家。
包里的东西她暂时没看,随便收拾了一下,再次出了门。
乔春丽正好也要出门,看到陆悠,她还不死心:“陆悠啊,我真得跟你好好说说!”
“嫂子!说什么呀!什么都别说!”陆悠拔腿往前走,躲开乔春丽的魔掌,“反正不管怎么叫人,我都得叫你嫂子,不可能叫你‘侄女’,你说对吧?”
“……”乔春丽嘴角一抽,顿时有点无语。
什么叫“不可能叫你侄女”?本来就不是“侄女”好吗?
“陆悠,你等等!”乔春丽咬咬牙,赶紧追了上去。
陆悠能让她追上吗?不能!
她跑得比谁都快!
院子里有几个军属正在晾床单,一个眨眼就就有道人影从眼前晃过,再眨眼,人影就不见了!
“嘿!这大早上的,见鬼啦!”其中有个长相刻薄的军属正在抖床单,她很爱洗床单,反正部队里的床单肥皂都不要钱。
至于水,喝的水要钱,洗衣服的自来水可不要钱。
不要钱的东西,可尽造呗!
刘大妈也在晒被子,她虽然喜欢晒东西,可她也没有天天洗床单!她就喜欢晒被子,晒垫子,她觉得这样更干净健康。
听到这话,刘大妈撇撇嘴,扬声说道:“大早上你说啥胡话呐?什么鬼不鬼的,你天天说鬼,我看真要有鬼,也去找你!”
“刘大姐,我没得罪你吧?你这话啥意思?啥叫鬼要来找我?你给我说清楚!”长相刻薄的军属叫黄绿草,她不是军嫂,是军人的妈。
这次来到驻地,也是为了给她儿媳妇伺候月子。她儿媳妇上个月刚给他们老刘家生了个儿子,那可是老刘家的大功臣!
儿媳妇是城里人,有洁癖,瞎讲究。
可儿媳妇给刘家生了个儿子啊,是大功臣,有洁癖就有洁癖吧!
也因此,黄绿草天天都在打扫卫生,洗衣服洗床单,从早忙到晚,累死累活地干。
偏偏,人家一点不觉得累,也不觉得苦。
刘大妈也不是故意找黄绿草的茬,她就是看不惯黄绿草!
啊,部队发的物资就不叫物资啦?她黄绿草多拿一块肥皂,其他人就少拿一块,凭什么要给她占便宜啊?
再说了,部队的福利条件已经很好了,黄绿草不说给部队减轻负担,竟然还想占便宜,这是什么觉悟?
最近一段时间,刘大妈天天晒被子,天天都能看到黄绿草洗床单,她家是有爱干净啊?
反正刘大妈就是看不惯黄绿草,再听到她刚才说人家是鬼,心里就更不乐意了。
两个年纪相仿的中年妇女,各占一方,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吵了起来。
陆悠并不知道因为她而引发的一场争执,她正坐在宋家的客厅里,目光炯炯地盯着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