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轻嘛,还不理解。轩儿新婚,难免会有些失控的时候,到时候有人替她,她就会知道感恩了。”面上,长公主还是故作温婉,其实她的心却比毒蛇还要毒,她送丫鬟过去既不是为了缓解万俟敏的压力,也不是为了秦暮轩,只是为了给万俟敏添堵而已。
老嬷嬷连忙点头,“是,少夫人日后必定会体会殿下的用心。”
然而,就在长公主落井下石的时候,却传来沂水被杖毙的消息,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大喝,“海棠,发生了何事?”
海棠低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每说一句话,长公主的脸色就难看上几分,到最后几乎是难看的能够滴出水来,“真是岂有此理!”
人是她让送去的,结果却出了这样的结果,简直是在直接打她的脸!沂水行刺秦暮轩,那送她去的自己呢,难不成是主谋吗?
“殿下,您切莫动怒,依奴婢看,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而且沂水怎么会无缘无故进了赤王殿下的书房呢?”海棠低声道,眉宇间自带一抹凉薄。
闻言,长公主立即沉默了,对呀,她明明是送去给万俟敏的,怎么最后会成了秦暮轩的婢女呢?
长公主生在皇室,自小见惯了各种阴谋诡计,很快便想通了个中缘由,这必定是万俟敏在借刀杀人。万俟敏不能公然违抗自己,又不想收下沂水和春风,所以就想出了这样一个恶毒的办法,当真是蛇蝎心肠。
虽然明知道是这么一回事,长公主却无法处罚万俟敏,毕竟处死沂水的人是秦暮轩,自始至终万俟敏都没有任何差错。
这种明明知道真相却只能咽在肚子里的苦涩,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郁闷,几乎快要将长公主吞噬,她还从未如此有苦难言过,即便是当初不得不奉承秦慕轩的父亲,她也没有这样过。
情绪渐渐演变为愤怒,长公主往日里保养得宜的脸逐渐狰狞起来,宛若逃出地狱的厉鬼,撕扯着嗓音低吼,“万俟敏,我与你此仇不共戴天!”
海棠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长公主,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同时为万俟敏默哀起来,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长公主与她人的争斗中从未输过。
然而,万俟敏却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悠哉悠哉的玩起了荡秋千。她在长公主府待的实在是无聊,便吩咐人搭起了这个秋千,还有翘翘板其他好玩的东西。
“你似乎很开心。”
熟悉的嗓音响在耳边,万俟敏面上笑意不减,歪着头看向秦暮轩,眼里往外不断地冒着桃花,赞叹道:“相公,你今日看起来格外的英俊。”
明知道她是在故意讨好自己,可秦暮轩就是十分受用,微眯的眸子像是餍足的猫儿一样,倘若他后面长着尾巴,一定舒服的翘起来。
最后,秦暮轩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了,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总是拿你没办法。”
或许从一开始遇到她就注定了,二人之间他永远都占据了下风,不过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