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谁打算放弃了?”广恩美一个激动,站了起来,可她孱弱的腿受不住这么快速的弹跳,一股钻心的疼让她的额头立刻冒出了冷汗,她死死忍着,双目冒火地瞪着苏柔遥。
苏柔遥一派平静,反而显得气势十足一般,看着广恩美轻言慢语,却字字如针如刺落在广恩美心上,她说:“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觉得自己有了腿疾,丑陋难看,配不上方倾墨了,在打退堂鼓,是不是?”
广恩美脸上闪过震惊之色,她明明什么都没说,苏柔遥却只凭着猜测就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她把自己的情绪想法那么明显地表露在脸上吗?她不由摸着自己的脸,心里苦笑一声,跟苏柔遥比能装,她还真是差的远啊。
“谁说我在打退堂鼓了,方先生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他不会介意自己的女朋友带点残疾。”
苏柔遥的目光柔柔地看着广恩美,却让广恩美有点发毛,不由狠狠地回瞪着,好似维护着什么一般,苏柔遥看着她说:“或许如此,但你忍心他那么高尚的人日日对着你的残腿,不能带你去参加任何宴会,因为你不能穿礼服,无法露出腿部……”
“住嘴!”广恩美忽然无法忍受地尖叫起来,拿起一边的枕头就砸向了苏柔遥,够到了茶几上的水杯也毫不留情地朝她砸过去,苏柔遥躲着,不知为何,眼泪在躲避间悄然滑落,爱情,没有了,现在连亲情也没有了,心里那么孤单,那么无助。
当又一个茶杯朝她扔过来时,她不避不闪,咚的一声,一杯盛着半杯水的瓷杯落在了她的半边脸上,茶水立刻扑了她一脸,瓷杯触到肌肤,并没坏,而是沿着苏柔遥的身体落了下来,茶杯下的脸颊,立刻留下青紫。
苏柔遥僵坐着,脸颊上一片生疼,广恩美没想到她居然不躲了,真被她砸中了,看着苏柔遥,哼了一声,重重地骂,“不要脸!”
苏柔遥缓慢地伸手摸上青紫的脸,是她自己想要疼,唯有疼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真的还活着,而不是一具丧失了目标的行尸走肉。
她卷缩在沙发上,头深深埋进膝盖,眼睛望着不知名的某个点,回忆潮水般袭来,她看到自己在美国高高的雪上上,方倾墨眉眼含笑拿着她的手教她怎么去握住滑雪杆,他的手始终温暖,隽永的脸映在白雪中,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俊朗,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
那时候,她一个人生活在异乡,遇上方倾墨,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可从美国回来后,她为什么就想一心一意和启辉哥结婚呢?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不惜牺牲自己的爱情,不惜放弃倾墨,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苦思冥想,想到自己的脑袋发胀发疼,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她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想有个强有力的靠山能够让她一生无忧,她怎么就那么怕呢?难道父亲落马入狱的事给她的阴影就这么大?
终于撞到南墙了,想回头了,可方倾墨还会顾念旧情,还会要她吗?
她不自觉紧了紧,幸好,这具身子还是干净的,只给过方倾墨一人,至少,在身体上,她没有对不起他。
窗外渐渐的黑了,一天很快又过去了。
一连三天,三天啊,陶麦基本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她和林启辉休假,简直就是找时间堕落来着,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做..爱,林启辉是丝毫不见倦怠,而她除了蒙头大睡能够恢复些体力外,简直就是叫苦连天,可当他扑上来时,却又忍不住反扑回去,就这样,一次又一次,被心甘情愿地吃干抹净。
上班的第一天,陶麦忍着腰酸背痛一个走进公司,一走进公司,先来的徐惜便递给她一张字条,陶麦狐疑地打开一看:陶姐姐,因为你不能怀孕,启辉哥是同情你才和你结婚在一起,别拿同情当爱情!
落款:苏柔遥。
陶麦瞪大眼,刚从三天的缠绵悱恻中来上班,这第一件事就看到了苏柔遥传递过来的小纸条,且说了这么一番话,不由让她浑身骤冷,“哪来的?”她压抑着问徐惜。
徐惜也是一脸好奇,凑过来就来看,立刻变色,恨声道:“这个苏柔遥还真是无孔不入,麦子,你别信她的话,我相信林启辉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是不会因为同情她而跟她结婚的人?还是因为爱她才跟她结婚的人?
陶麦坐到位置上,心里立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