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着枪支。每个人都戴着墨镜,脸上涂满了彩绘,看不出本来的真面目。
看他们的模样,像军人,又好像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歹徒一个一个地被推下飞机,然后由一群人押着消失在空旷的坪里,受伤的乘客也被担架抬走,纪君阳在另一路保镖的护送下,牵着妻子抱着女儿上了旁边的直升机,但包围他们的迷彩服们并未散去,反而是更紧一圈地靠近了他们。
“这是哪啊?”
“我们不会是刚从狼窝出,又掉进虎口了吧。”
“别乱说话。”
“他们这是要哪样啊?”
......
迷彩服中走出个为头的,举着一个扩音喇叭清了清嗓子,人群顿时安静。
迷彩男说,“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问,但是很抱歉,我一个也不能回答你们。我只能告诉你们的是,因为某种原因,必须请大家配合二十四小时,在这二十四小时里,大家不能离开指定的范围。当然,我们会负责你们吃好住好。但是,你们不能与外界取得联系,在这里,所有的手机和无线信号都是被屏蔽的。”
有人听出个意思来,上前一步质问道,“你们这是要软禁我们吗?”
“不是软禁,只是请大家配合一天的时间。”迷彩男神情虽冰冷,脾气倒是挺好。
那人神情有些激动,“这不是软禁是什么,你说配合就配合,我们还有工作,还要转去别的城市出差,你说怎么办?”
迷彩男说,“所有将会给大家造成的损失将由我们承担,所有需要向你们老板、妻子,女朋友,甚至是情人解释的话,我们也可以替你们做。”
白衣女子觉得,这些人虽然神秘,不知是正是邪,但看上去还算有礼貌,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不知为何,她愿意去相信他们,不由自主上前问了一句,“这位大哥,你确定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就能保障我们安全地离开这里?”
“当然。”迷彩男很肯定地口气。
杜其旺却不信,“他说赔就赔,说那么好听,还不是跟那些人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这叫非法拘禁,大伙别信他的。”
白衣女子提醒他,“别忘了刚才在飞机上是他们的人救了我们,要不是他们的人,我们还活着下不了地。”
大部分人还是表示赞同。
杜其旺却道,“甜甜,别忘了,若不是那姓纪姓白的,我们怎么可能招这无妄之灾,他们只是救他们自己而已。”
这话同样地也让很多人默默点头,这让杜其旺变得有底气起来。
“所以,我们的损失本来就是他们该负的责任,现在还要非法软禁我们一天,有没有天理了。”
迷彩男也不恼,淡淡地说,“这位先生,你就直接说了吧,要怎么赔你才满意。”
杜其旺捋着自己沾了血迹的手臂冷笑着,“怎么赔?我们的误工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一样都不能少。”
迷彩男也笑,只是那笑意怎么地也抹不开脸上的那些彩绘,“那么,先生,你觉得你应该赔多少合适。”
杜其旺略作沉吟,装作思考的样子,“因为你们,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个合同也签不了,怎么的,也得陪个百八十万吧。”
白衣女子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道,“你疯了。”
百八十万,人家又不是开银行的,人家能在危急的时候还想着让手下不要让歹徒伤着了乘客,已经很讲义气了。
自他们身后,走出一保镖,冷冷地睥睨了杜其旺一眼,“杜先生,你不过是一个十来个人的小工厂的小老板,全年收入也不过四五十万,这次之所以在飞机上之上,是因为跟你的女朋友旅游,你想趁火打劫,还不够资格。”
“你怎么知道的。”杜其旺惊得张大了嘴。
而白衣女子则是燥得满脸通红,仿佛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们俩。
她其实已经认出,那就是歹徒砍向她时替她挡刀的那个男人,而彼时,说要好好爱自己一辈子的男友却急着避开甚至将她推了出去。
人心真的经不起考验,那一刻,心已寒。
保镖男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他自然不会告诉这个龌龊的男人,飞机之上,他就坐在他身后位置,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他对他女朋友的吹嘘,要如何地将那从父亲手里继承来的小作坊在一年之内员工增至一百人,收入破千万。可惜了那么漂亮勇敢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会跟着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草包。
迷彩男对他点了点头,“天哥。”
原来他叫天哥啊,白衣女子暗暗记住,却没想到男人的手忽然指向了她,心里不免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