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要发作,温母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无事不登门,不知道纪夫人这次来有何贵干。”
纪夫人哼了一声,“你的宝贝女儿怀了孕,该不会还没告诉你吧。”
温母轻轻一笑,“这可是温家的喜事,怎么可能瞒着不说。这个孩子,纪家不要,我们温家可不会遗弃。”
纪夫人一听这话不乐了,“什么你温家的,她怀的可是我们纪家的种。”
“哟!儿子不跟你一条线上了,就想起是纪家的种了。”海芋冷笑着故意拖长着音调,拿捏着阴阳怪气地腔板儿,“不过,我们家千寻可高攀不上你们纪家,那还是算了吧。纪夫人,可不敢屈就了你们豪门贵户来收留我们家千寻,也不敢劳驾您兴师动众地来认亲。您施舍的那点恩惠,咱们家未出生的小宝贝也承受不起。”
不是她嘴上无德,只是每次见到这个老女人,她都忍不住要损上几句才觉得心里痛快。
纪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厉声呵斥了一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海芋坐在她的对面沙发里,双手抱在胸前,神情有些倨傲,“真是笑话,我在自己家说话,难道还得经过你纪大夫人的允许。”
“你家?”纪夫人不屑地,“我想你弄错了吧,这里是温家,不是你们海家。”
温母微冷了声音,“纪夫人,您这话可就错了,海芋虽然不姓温,但也是我们温家认下的女儿,跟千寻一样,没有差别。”
其实海芋的那番话,也是她想说的,只是作为一个母亲,为了女儿的长远着想,不得不忍耐一些。若不是看在君阳的面子上,她也想给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一个闭门羹。
温母的话,无疑让海芋的头扬得更高,甚至带着些得意,想打击她,哼,门儿都没有。
纪夫人不是傻瓜,看得出这对非亲母女一唱一和,她也懒得拐弯抹角,“有没有差别不关我的事,我今天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温千寻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属于我们纪家。”
海芋不屑地冷笑着,“纪夫人,您好像忘了,当初可是你铁石心肠地宣布,千寻和她的孩子永不得入纪家的大门,今儿个真不知道您是凭什么来要这个孩子。”
想要孩子,可以,谁让千寻早已心软,她是做不了这个主改变千寻的心意,但是,她可以不让老巫婆要得那么趁心如意。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种人,太容易得到的别人的宝贝,却不知道珍惜。
止不准,还以为千寻想要巴结她什么呢。
纪夫人自知词穷,但不想输了气势,“我改变主意了不成吗?”
海芋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冷笑的姿态,“成,不过呢,纪夫人,您这不是自己煽自己的脸吗?那么志气昂扬的话,这么快就被自己推翻了。你说不要就不要,说要就得要,还真以为千寻就是你手中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吗?”
“她要是那么容易成为一具玩偶,我至于今天站在这儿跟你们这么费劲地说话吗?”纪夫人倒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无形操控了的提线木偶,那个女人联合着她的儿子为她设计了一条不得不走的路。
从敲开温家的门开始,她就在恍然间觉得,自己生生地被算计了,掉进了他们事先设定好的局里。
海芋戏笑,“哟,纪夫人,可真是难得听见你夸赞咱们温家的一个人。”
“我......”纪夫人提着一口气,却是怎么也发作不出来。
她刚才那句话,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有那么一种长她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之感,她这是老糊涂了还是气昏了,该死。
“纪夫人。”温母开了口,“既然聊到了孩子的话题,咱们也别扯远了。”
纪夫人的眼神狠狠剐海芋的脸,回到温母的身上,“我也不喜欢东拉西扯,我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这个孩子,我要定了。”
强压的气势,并没有让温母有所怯弱,“纪夫人,你要这个孩子可以,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是我们温家,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们纪家必须给我们家千寻一个正式的公开的仪式。”
虽然千寻是不介怀一些事,大度地处理前尘恩怨,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得不为女儿争取一些必须的尊重。
“仪式?我儿子都已经在大张旗鼓地在你们洛市要举办婚礼了,这仪式还不够隆重?”纪夫人显然不满温母的要求。
温母摇了摇头,“纪夫人,你也说了,那是君阳准备的婚礼,这是他个人的行为,与纪家无关。婚礼是君阳对千寻的弥补,而不是纪夫人你的诚意。”
海芋几乎要拍手鼓起掌来,还是老妈镇定,抓到了点子上。以千寻和纪君阳现在的感情深度,某些形式虽然已经变得无关紧要,可是老巫婆这里,必须让她拿出一个必须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