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任何动静。
北冥墨坐起身,扭头看到的并不是刑火,而是顾欢。
顾欢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站在卧室门口。
北冥墨冷俊的脸上,眉毛微微的挑了挑。是不是那会说的话语气太重了,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他想对顾欢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衣服帮着菲儿换好了?”这样冰冷的话语。
顾欢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她并不是在气北冥墨,而是还没想到用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面对他。
此刻,在只有两个人的屋子里,弥漫的气氛叫做尴尬。
刑火送洋洋进了卧室,把他们安顿好准备出门的时候,刚打开一道缝隙,便看到了北冥墨和顾欢,他急忙将门又轻轻的关上了。
“伙夫大叔,你怎么不出去了。”程程疑惑。
刑火看着已经睡熟的洋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说道:“主子和顾小姐在大厅。”然后轻轻的搬了把凳子坐在了床边。
程程一听爸爸和妈妈在一起,便心情大好,笑着也跟着做了一个禁声的收拾,然后缩进被子里。
外面,火势越烧越大。身在地下室的北冥墨却显得波澜不惊。
这里是他亲手建立起来的“避风港”,承载着他最终消失的童年。
沉默……
顾欢在这样的气氛里,感到分秒都渡过的如此漫长。
“你站傻站着那里做什么?过来,坐到这里。”最终还是北冥墨开口了,他说着指了指他附近的一把椅子。
顾欢一声不吭的走过来,坐到了那把椅子上,但仍旧低着头。
北冥墨看着顾欢的模样,眸子中透出了一丝温暖,嘴角也微微翘起了弧度:“刚才不还像个小老虎,现在怎么又变成小绵羊了。”
说着他坐直身子,伸出一只手抵住顾欢的下巴,轻轻的将她低着的头轻轻抬起。
她白皙的脸渐渐浮现在北冥墨面前,当他的手感受到了一滴湿润的时候,微微一顿。
这是很短暂的一顿,当看到顾欢的俏丽面庞的时候,她已是两行清泪。
梨花带雨般的柔美,看着她的模样,如同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不想错过一丝的细节。
最终,他还是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去她的泪痕。一把手将她揽入怀中。
让她静静的聆听着自己心跳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里打造成这个样子吗?”北冥墨没有提火灾的事。
顾欢在他的怀中,再次真实的碰触到了他的身体。
心脏,沉稳且有节奏的跳动声在耳边,让她感受到了片刻的宁静和安全。
北冥墨的话让她一愣,她只知道这里是一处地下室,这里摆放了一些名贵的东西。自从踏进这里到现在,还没有仔细看过。
不是无心去看,而是各种事情的接踵而至,让她没有这样的心情。
顾欢扭头看了看那些摆放在木格架上,差点被洋洋毁了的名贵的器物,和那个几个木酒桶。
心里开始嘀咕,说这些做什么,是要标榜自己的品味有多高,要我夸他几句吗?哼,才不能如了他的意。
顾欢直起身子,看着那个几个酒桶随口就说了一句:“一看到这些就知道你是个酒鬼。”
话一出口,北冥墨冷峻的面容顿时就僵住了。难到她还在为自己之前喝酒的事耿耿于怀?
顺着顾欢的目光看到了那个几个酒桶后,他认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他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苦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想做任何的解释,人们不是常说一句话叫做:解释就是掩饰。
北冥墨缓缓的站起身:“难到你就对这个酒桶感兴趣吗,就不想看看其他东西?”
似乎是他的话提点了顾欢,她也感觉到来到这里,却对这里一无所知。
她扭过头开始环视整个地下室,这里让她感到有些吃惊:
出了临近门口的那几个酒桶和木格架,满屋随处可见的卡通造型的家具器物;色彩鲜艳的彩绘墙壁;挂在墙上面的,是各种卡通形象的面具;在沙发的后面,卧室的墙壁下方的一小片区域,甚至还堆放着一些积木和足球……
与其说这里是地下室,还不如说是一个布置温馨的儿童乐园。
顾欢看到在沙发对面的壁柜格架上,还整齐的摆放着几个相框。
她走过去,拿起摆放在最中间一个相框,也是最大的一个。
画面看起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她情不自禁的用一只手指抹过站在中间,有着和程程洋洋同样面孔和笑容的小男孩,还有站在他左边,笑起来温婉动人的美丽妇人,还有站在右边,一脸严肃的俊朗男人。
看着照片,顾欢不禁的感慨时间的无情与残酷:上面的男人和女人已经年华老去,那个男孩也已成了此刻站在屋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