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唐母也知道今天这姑娘可能会来,所以他们早早就来了,一直在消磨着时间,就盼着能见一次。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当年让唐行远每每提到就会感到幸福的姑娘,他们的儿子真是好眼光,是个这么漂亮温柔的姑娘。
唐父唐母眼含热泪地握着钱楚的手:“姑娘,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钱楚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没有委屈,我很好的。谢谢叔叔阿姨一直记着我。”
唐父唐母摇头:“委屈,是真委屈你,我们家人,都对不起你……真是羞愧,无颜面对你呀!”
钱楚依旧安抚道:“真没有委屈。因为我也很高兴能认识阿远,我不后悔跟阿远谈了那么一场少年时候的恋爱,留给我的都是美好的回忆。谢谢你们没有棒打鸳鸯,强迫我们分开啊!”
唐之远站的有些远,他扭头看向远方,一言不发。
周重诚则跟在钱楚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重诚啊,当年也多亏了你,感谢你啊!”唐父特地过来握了握周重诚的手,“谢谢,你是好孩子……”
周重诚伸手在唐父的手背上拍了拍,没说话。
人都走了真多年,现在提起来也没什么意思,还是活着的人重要,毕竟人都是朝前看。
唐之远走过来,拉开唐父和唐母的手,“跟阿远说说话吧,难得今天大家都聚在一起。”
唐母赶紧抹了把眼泪,点头:“哎。”
老夫妇俩看着墓碑,唠唠叨叨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这世上能到死都记得逝者的人,永远都是家人。
钱楚等老夫妻俩说完,才又自己过去对着唐行远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她伸手擦了擦照片上的痕迹,长呼出口气,“阿远,我又来,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经常过来,我保证只要我有时间,就会来看你。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反正你知道,我会记着你,会想起我们以前的时光就好了。对了,我还有件事想要跟你分享,我现在跟周重诚在一起,他是个很好的人,以前他对你,现在对我好,他对得起我们两个人。你不要觉得他抢了你的女友,是我主动的,你要怪,只管怪我好了,别怪他呀。”
她笑了下,手在照片上轻轻摩挲着,“我一个人孤单了那么久,还天真地等你的消息,我也很受伤的。他那么好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情难自禁你能理解吧?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都是自家兄弟,对吧?”
她站起来:“我想要跟你说得话,都说完了。希望真有灵魂存在,这样你就能听得到我的话,知道我的想法,知道我们所有人的想法。我们都很爱你,而且,还会努力接替你活下去,获得更好。我今天看到叔叔阿姨了,他们都是很温柔的人,还跟我道歉,其实一点都不需要,真的。”
周重诚慢慢挪了过来,伸手抓住她的手,钱楚看他一眼,对他笑了笑,周重诚说:“说完了没?说完了走吧,让人家一家几口人多聚聚,说到底我们还是外人。”
钱楚看他一眼,“不跟他说几句吗?”
周重诚摇摇头:“我都是挑在他祭日的时候过来,那时候墓园人少,不用凑热闹。”
“你真是个有良心的兄弟。”钱楚说着,跟着他的脚步朝着墓园外面走去,走过唐之远身边,周重诚打了招呼:“哥,我带楚楚先走了,你们跟阿远慢慢聊吧。”
钱楚对唐之远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过。
唐之远扫了眼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对他们点了点头,随即走向自己的父母。
回去路上,周重诚面无表情的开车,钱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她问:“你生气了?”
周重诚郑重的摇头:“没有,就是有点沮丧。”
“沮丧?为什么?”她好奇,“为什么会觉得沮丧呢?”
周重诚说:“我永远都比不过阿远,有点沮丧。”
钱楚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脑子里,会一直记着他,会记着他那时候最好的样子,我比不过。”周重诚说的时候很认真,脸上的表情还带了点小苦恼:“但是我又不能无理取闹,我自己心里又有点难受,我只能沮丧。”
他这认认真真解释分析的样子,一下逗乐了钱楚:“你心里是这样想的?”
周重诚点头:“嗯。”
钱楚笑着说:“那你要不要听听我是怎么想的?”
周重诚开车:“要!”想了想,两秒钟后,又反悔:“不要。”
说完“不要”之后,他再次改口:“还是……要听吧。”
钱楚说好,然后跟他讲:“人在每个阶段的经历都和当时的心智有关。比如我,我高中的时候,我确实觉得唐行远好,你想啊,那个时候我也什么都不懂,身边的男孩子不少,但是像他那样锲而不舍愿意给我送礼物的,真不多。大多数都是送了一两次礼物后,就放弃了。只有他一直送,你说,换你,你是不是会觉得他对你最好?”
周重诚沉默了一会后,勉强应了一声:“嗯。”
钱楚歪着脑袋看他一眼:“你看,你也觉得他那时候好吧?后来上了大学,大学的时候呢,其实他倒是不送礼物了,但是天天往我面前送人,对比宿舍里其他人的对象,他真的太好了。我也没有跟其他男孩子接触过,自然觉得他是最好的了。”
周重诚那时候早已在国外留学,压根不知道,他闷闷的开车,不吭声。
钱楚又说:“所以啊,以前的那些事,你耿耿于怀,对你没一点的用处,我呢,反而会因为你的介意,老是忍不住想,你说,这样算起来的话,你亏不亏?本来嘛,我什么都不想了,就记得你天天那么好,你跟我生闷气,我就忍不住想起他,亏吧?”
“周重诚,我们年少时候的感情,太单纯也太脆弱,阿远的好,只能应付那时候的我,换现在,我可能一点都看不上。如果把那时候的感情,拿到现在,我跟他一定不会过的安逸。现实会打败一切虚幻的美好。”钱楚说:“所以啊,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对我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我晚上太晚回去,我不会担心地下车库吓人,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在那里等着我;我回家的时候不会担心饿着,不用饿着肚皮做饭,因为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做了我喜欢吃的等我;我的生活日常根本不需要操心,甚至连卫生棉都不用买,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什么都帮我安排好。你多重要啊?你怎么能觉得你永远比不过阿远呢?何况,我活着,只会偶尔回头看一眼,更多是陪着你朝前看的呀。”
周重诚紧抿着唇,眼睛看着前方,眼睛湿湿的,他又有点感动,又有点懊恼,觉得都是自己多想,才让她跟自己解释那么多。
本来就是啊,她整个人都是他的,他怎么还能阿远计较那么多呢?
“你还觉得沮丧吗?”钱楚问。
周重诚摇摇头:“不沮丧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说得对,我不能一直记着这个事。以后的日子,是咱两的!”
钱楚点头赞同:“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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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楚见完双双的一个半月后,收到了双双发过来的微信消息,双双发了一段话,表现向钱楚道歉,解释自己那天得知已经不能买保险后,觉得一个家完了,从而情绪失控。她已经跟当初怂恿她退保的朋友的绝交,希望重新赢得钱楚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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