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沈安诺随即被推入了重症监护室,留在原地的傅文若有所思,他今天一连两次被莫名其妙发了好人卡,这发卡的人还是帝都神话,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外界传言冷漠无情的靳韶琛,对妻子的在意程度非同一般。
就冲这一点,傅文对靳韶琛的好感大增,一个如此挚爱妻子的男人,又能冷血到哪里去呢?
以靳韶琛的身份地位,不像别的患者家属,进重症监护室是有时间限制的,他随时都能消毒进去。
他进去之前,让高峰回去了。
晚上他打算就在这渡过了,但高峰没有这个必要留下来,留下来也无济于事。
高峰也知道,他得回家养精蓄锐,明天再过来,至于靳总,劝不回去的。
明天过来,要给靳总带点换洗的衣物还有生活必备品过来,总不能接下来让以医院为家的靳总,天天穿那身衣服见人吧。
……
靳韶琛坐在病床前,病床上的女人,从头到脚充满了病态的气息。
身上插着很多管子,跟具木乃伊一样裹着不少的纱布,但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
右眉上的那道丑陋伤疤,还有脸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她身上所有的伤口,无一不在提醒着她曾经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车子撞上来,一定很痛,很痛。
眼睛很酸,很酸,但他却还是舍不得挪开,舍不得闭上休息一下。
他颤抖着手指,覆上了她完好的一只手,她掌心的温度,比常人的低,他握了半天,也没能温暖她,反而凉了自己的指尖。
他胸口很闷,嘴唇因为缺水干燥得破了皮,隐约可见斑驳的血迹,可他却没有想过喝口水润润嗓子跟唇部,安诺生死未仆,他的嘴唇嗓子根本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傅文说,让他激起她的求生意志,他发现沉默半天,竟然无言以对。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这样枯坐,毫无进展。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开始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措辞。
“安诺,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念白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你不能撇下我们,独自一个人快活。”
“我知道你很恨我,但只有活着不是才能有希望吗?你活着,可以报复我,我给你报复我的机会。”
“所以,你绝对不能离开我们,绝对不能。”
他自己的手肘抵在床沿上,抓着她的那只手慢慢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声音里透着无力的哀求,“老婆,求求你快点醒来吧。”
“你不知道,我在急救室门口听到别人告诉我你死了的时候,好像有个人拿着一把刀,死命地往我的胸口捅,每一下都是那么的深,我恨不得那个人捅死我,一了百了。如果没了你,那我的人生也失去了意义……”
他口干舌燥,字字泣血,可床上的人儿始终没有睁开她那双紧闭的双眸。
靳韶琛的脸上有着浓重的疲惫,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悲哀,向来熠熠生辉的双眸落寞到容纳不进一丝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