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反正床这么大,将就着睡一晚再说。”
靳韶琛漆黑的双眸越来越明亮,让人移不开眼。
“好。”
他又将枕头摆回了原位,嗓音低哑暗沉。
虽然不明白她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但她退了一步,让自己睡床,当真是一件令他狂喜的事情。
即便晚上睡地板,他也心甘情愿,能同处一室,更别提同床共枕了。
他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把送到嘴里的肥肉拱手相让,顺水推舟笑纳才是奸商本质。
靳韶琛坐了下来,没多久他注意到了她身上的不适,又起身去衣橱给她拿了一条棉质的睡裙,紫色的。
以前他叫人准备的,然而从来没见她穿过,她穿来穿去的都是她自己带过来那几套保守到家的衣裤款式。
如今她行动不便,晚上睡觉还是穿睡裙更方便。
这儿又不是医院,进出的也没几个,不用遮遮掩掩防备谁。
“我自己来就行了。”
这条紫色的睡裙,尚在沈安诺的接受范围之内,不是那种性感到夸张地步的,她衣橱里有几件是完全能媲美情趣睡衣的,料子薄得几乎透明,若隐若现跟没穿还具有诱惑性,她连多看几眼都嫌。
“我帮你,”靳韶琛脸色一变,不赞成,“别逞强,等你好了再自己穿也不迟。”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有看过,没什么好避讳的。”
他一本正经的腔调,却让沈安诺掌心滚烫,她庆幸还没脸红脖子粗,不然没脸见人了。
他非要坚持,她想了想,就由着他了。
他是病人,癌症晚期的病人,她跟他对峙,就是嘴上占了上风又如何?
反正这屋子里就他们两个,没第三人,由着他吧。
这么一想,她的内心也不再抗拒了。
她身上还有伤,虽说开始愈合了,但靳韶琛还是怕牵动到伤处,动作小心翼翼到极点,上衣还好脱,下半身的那条裙子脱得靳韶琛满头大汗,比跟人打了一场架还来得累人。
当靳韶琛的那只手伸过来要帮她解内衣扣带的时候,他的手不经意间擦过了她背部白皙的肌肤,沈安诺脑子嗖的一下充血了一样,立刻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摆手,“这个我自己来。”
她的脸这下再也维持不住红了个彻底,跟煮熟的虾子没个两样,手指颤颤巍巍地伸手去解,今日个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也解不开。
“你转过身去。”
她有些恼羞成怒,被他的注目礼注视得都有些紧张了。
虽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紧张的,靳韶琛就是一头禽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吃了她。
她是个伤患。
这下,他倒是听话地背了过去,没有为难她,更没提什么没看过之类的。
沈安诺蓦然松了口气,没了他的注视,她几秒的工夫就将内衣扣子解开了,顺便将他拿过来的睡裙也套了上去,顺带地往下拉到了腰部,就是腰部下面的部分,她不方便继续往下拉。
“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