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别皱眉,这样子很难看的。”
看他这样子,总会让她想起他以前那副病弱不堪的模样,她随时都要担着心,怕他会就这么去了。
慕朝雨的眉梢被她抚平,但内心的纠结却更大了。
他该怎么才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他不是不想让她嫁人,只是不想让她嫁给别人。
他会送她医馆原是怕他死后她会没有着落,可是现在,他再也不去想死后的事,他只想好好的活着。
看着他的小白眼狼一天天长大。
抚摸着小鸠毛茸茸的耳朵,慕朝雨无声叹息。
看来现在跟她说这事还太早了,她还小,他还要再等等才行,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就来得及。
当晚,慕朝雨又在屋里制药。
给东将军的那份药已经被她送出去了,但慕朝雨仍然把自己关在屋里,利用骨戒上面白巫术的力量调制各种药丸。
余玖不敢打扰他,却也不想一个人睡。
她坐在椅子上看他制药,渐渐的打起了瞌睡,小脑袋不由自主的点啊点啊,终于栽了下去。
但她的下巴却没有撞到桌面,而是被一双手接住了。
“小鸠,困了就去睡吧。”隐隐的,她好像听见了慕朝雨的声音。
“我不……我要陪着师父……”困倦中,她固执的咕哝着。
慕朝雨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想要放到榻上去。
谁知放开手后却衣角被人扯住了。
小鸠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裳不放。
慕朝雨试了几次都没有把衣角从她的手里扯出来,来来回回几次后他索性放弃了,直接拿了条毯子裹了小家伙,抱着她制药。
骨戒散发出淡淡白光。
慕朝雨并没有发觉,那白光逐渐扩大,就像一道白色的屏障,将他和小鸠一起包裹在内。
屋外对面的屋脊上,鬼王盘腿坐在黑夜的阴影里,魔物羊匍匐在他的身边。
“白巫术的力量变强了。”鬼王幽幽道,“只可惜这力量还差些。”
“依我看差的远着咩。”魔物羊不屑道,“而且这力量只有一半,根本不可能让某人觉醒。”
“总有一天……会醒来的。”夜风吹来,鬼王披散的乱发被吹开,露出额头上暗红色的眼睛图案的绘纹。
那才是鬼王真正的眼睛:鬼眼!
第二天一早,余玖是在慕朝雨的怀里醒来的。
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四下张望,慕朝雨抱着她睡在榻上,身上只搭着条毯子。
她本想起身,谁知慕朝雨的手环在她的腰间,她没挣出来。
慕朝雨的睡脸就在她的眼前,浓密的睫毛微合的凤眸,微微上翘的眼尾……
余玖看的呆了眼。
她一直都知道慕朝雨模样俊美,在南越国混了这么久,她也算是见过了不少高门府邸的大人物,可是却没有一个能比得过慕朝雨的。
只不过因着他身体一直病弱的关系,苍白的气色令他就像那虚无飘渺的烟云,令人忽视了他的美。
余玖低下头,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唇瓣。
一次也好,她突然很想吻他。
就算他们之间注定是一个错误,注定不会有结果,至少也要让她留下唯一美好的记忆。
余玖悄悄将自己的双唇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