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总见她们夫人对慕朝雨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今天出了事她才想起人家来。
慕昭良看着荆氏,“母亲,现在我们怎么办?”
以前荆氏就喜欢她儿子这一点,不管出了什么大事都会来询问她的意思,找她来拿个主意。
过去她认为这是儿子信赖她,尊重她的表现。
可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她的长子有些懦弱无能,这么大的事都拿不出个主意,还要来问她。
荆氏心里发慌,她能有什么主意,她只是个后宅的妇人。
“大哥不如将那些药方给我试试看。”慕义突然插了一句。
“不行。”慕昭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慕义冷笑,“都这个时候了,大哥还想着留一手,你觉着只要不把药方给我,以后我就只能求着你了是吧。”
“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想过这样的事。”慕昭良矢口否认。
“那大哥就把药方给我吧,我来试试看。”
慕昭良皱着眉,“这些药方非常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每代的福郡王和世子才能拿到它们,我既然已看到了它们就得负责,二弟你不用担心,等父亲帮你请册了世子,你只管放心把制药的事交给我。”
慕义哼了声,“我怎么能放得下心,现在就出这种事,你总要先把父亲的事放在心上吧。”
“此事我自有安排,不用你操心。”慕昭良显然是横了心,就是不把药方交给慕义。
荆氏在旁边看着急的不行。
“都别吵了,先让昭良去重新制药,先把宫里头的差事交了。”荆氏越发烦躁。
眼看宫里头出了岔子,她的儿子们第一个想到的居然都是各自的利益。
福郡王府这边鸡飞狗跳的,城里小院中,慕朝雨却是过的悠闲。
这几日皇上再也没有派太医来询问他的病情,他也就不用躺在床上装病,换了家常的袍子,他陪着小鸠一起去后院种药。
因为有了冥府白公送她的三途河的河水,这一次余玖显得胸有成竹。
这一次她种下了十几颗种子,慕朝雨帮她把土盖好,又在上面浇了点水。
“世子,杨大人来了。”小舍儿带着杨瀚庭来到后院。
慕朝雨在木桶里净了手,然后陪着杨瀚庭在药圃边上站着说话。
杨瀚庭把朝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你父亲被扣在宫里已经有四天了,福郡王府那边送了两次药进宫,都被皇上砸了。”
慕朝雨耳朵听着杨瀚庭说话,眼睛却一直落在小鸠的身上。
小家伙蹲在药圃的地边,正俯身跟她种下的种子说着什么。
“你们可要快快的长啊,拜托拜托啦。”余玖掏出白公给的瓶子,悄悄将三途河的河水一滴滴的滴在那些埋着种子的土地上面,“一定要茁壮成长哦。”
在慕朝雨的眼睛里,倒映着小家伙灿烂的笑脸,如春花摇曳。
杨瀚庭说着话,忽觉慕朝雨神色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慕朝雨的小徒弟蹲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话。
“快快长吧,长大后我就要吃了你们,科科科……”
在杨瀚庭的眼中,小丫头狞笑着,就像混世魔王。
杨瀚庭打了个寒颤,问慕朝雨:“你刚才在看什么?”
“小棉袄。”慕朝雨语气悠悠。
啥?
杨瀚庭再次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
没错啊,慕朝雨就是在看那个毛丫头。
他不禁怀疑,难道刚才他们看的不是同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