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酒吧濒临倒闭的另一个原因,是有方唐这个容易自我沉醉的歌手,加上很多时候我喝醉之后也会跑上台吼几句,自我沉醉的功力比他还强,时而低沉无趣,时而撕心裂肺的歌声,总能把客人赶得不敢再来。
今夜的我心情有些复杂,比前几天好,却又有些失落和迷茫,忍不住就拿着一瓶啤酒,抱着方唐从吧台后面递出来的吉他,和他一起走上那张被啤酒和烟头食物等弄得脏兮兮的小舞台。
狠狠灌了一口啤酒,我放下啤酒,撩动吉他,低沉地哼着那首虽然不悲伤却怎么听怎么忧郁的《gone with the sin》,方唐坐在一旁骚包地配合着揉出那忧郁地贝斯旋律。
有人说唱歌可以抒发心情,让不爽的事变得爽,让爽的事更爽,但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首表述爱情的歌曲,硬生生被我唱出了一种自我陶醉的悲情。
然后,像以前一样,我和方唐每唱完一首歌,总要停下来喝一会啤酒,点一根烟,这才叼着烟继续拨弄琴弦。
苏雯把那碟炒面吃完了,没有离开,而是面无表情地听我和方唐唱歌,偶尔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一口,约莫是等着酒精散去才离开。
撕心裂肺地吼那首《she’s gone》的时候,我看到新来的一桌客人当中,一个青年端着酒杯来到苏雯面前坐下,好像在跟她搭讪。
一开始苏雯脸色还挺平静,但是过了一小会,那男的仍纠缠不休,她就开始板着脸,明显不悦了。
我忍不住停下嘶吼,遥遥指着那个男的,对着话筒大声喊:“兄弟,她是我女人,别搞事。”
酒吧里的客人全都沿着我指的方向,转过头去看。
那男的脸色很难看,估计是面子下不了台,一时半刻还不肯从苏雯的对面挪开,只转过头来看着我。跟他一起来的那桌人,三个男的已经全部站了起来。
骚柔的贝斯声停下,方唐嘴里叼着烟,低身拿起脚下的啤酒瓶。
酒吧里静悄悄一片,虽然距离十来米远,但我还是看到苏雯的脸色有些惨白。
那男的看了我片刻,又看了看方唐手中的啤酒瓶,最终站起身,走回他同伴那一桌。
我拿起没喝完的半瓶啤酒,朝刚才那个男的举了举,笑着向他示意。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也端起酒杯,在空中做了个碰杯的姿态,朝我笑着点了一下头。
我们各自喝了一大口啤酒之后,这事就算过去了。
方唐放下啤酒瓶,对着话筒说:“小何,给那几位兄弟送一件酒,记在阿东的账上。”
那小酒保应了一声,跑去搬啤酒了。
我和方唐继续嘶吼未完成的那首歌,客人们也喝酒的喝酒,听歌的听歌。
唱了几首歌,我有些累了,也喝了几瓶酒,酒精和宣泄般的嘶吼让我越来越兴奋,结束一首歌之后,我看着那个坐姿优雅迷人得很的苏雯,对着话筒说:
“兄弟们,哥也有女朋友了,就那个,漂亮吗?”
“漂亮。”
那桌熟客最先大声喊了起来,其余几桌客人随即也跟着起哄,然后纷纷朝苏雯看去。
苏雯楞了一下,那酒后微醺的脸蛋,‘唰’地一下通红,或许是不知道怎么反驳,急忙低下头装作喝饮料。
我开心地放声大笑,又对着话筒大声说:“苏雯,来,给你男人笑一个。”
她一下怒了,满脸通红地抬起头,眼神却是凌厉得几乎能杀人,冷冷地看着我,大声喊道:“把我车钥匙拿来。”
我这才想起,她那辆帕拉梅拉的钥匙还在我口袋里,怪不得她那么久都不舍得离开。
怕她真的发飙砸酒吧,我也没敢继续调戏她,也不唱歌了,走下台跟那桌熟客干了几杯之后,便带着醉意来到苏雯面前坐下,拿出一根烟点燃,歪着头透过迷离的烟雾,肆无忌惮地打量这个越看越好看的女人。
我在想,是不是让她提前履行赌输之后的义务,趁着两人都喝酒之后,今晚就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