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红着眼低低地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方唐笑了笑:“傻,干嘛说这些,别担心了,先回你住的地方收拾行李吧,那地方不能住了,酒吧也不能住,免得他们来砸酒吧的时候把你给伤着了,你干脆先找个酒店住下吧。”
“那……那你也去酒店住吧,别让他们找到你。”
方唐摇摇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有些事情该来的就来吧,越早解决掉就越好,被人打一顿不过是伤点皮肉而已,总好过东躲西藏担惊受怕。而且,如果我躲起来的话,反倒让对方以为我怕了,他们以后只会更嚣张,王伦也肯定会继续纠缠你,只有正面解决掉这些事,让王伦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他才会有所忌惮。”
舒可没再说话,我从车内后视镜看到,舒可正侧着脸定定看着方唐,眼里似乎有些闪烁的泪光。
她是真的哭了,被方唐感动而哭的,又因为她喜欢方唐,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方唐,也没法表达她对方唐的感情,她早就知道方唐心里装的是别的女人。
方唐是个重感情的人,太看重感情导致他把自己的青春锁在那个破旧吧里守候着温馨,但也让他拥有许多朋友,他也乐于帮助朋友,哪怕对舒可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他也不忍心看到舒可被王伦带回去继续做那种生意。
我也同样不忍心,如果大胸安妮先通知的人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帮舒可,朋友有难的时候,我自己没法坐视不管。
至于对方的报复,我并不担心,大不了跟他们干一架,顶多是打不过之后被踩在地上群殴,轻则皮肉伤没啥大不了,重则伤筋断骨的话住几天院就好了,他们还不至于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来。
我们回到舒可的住处,上楼的时候就听到楼上一个女人的叫骂声,用上海话骂得很难听的那种。
舒可说那是她房东,肯定是因为她的事才来这里,而且正在骂她。
果然,我们刚进门,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却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对舒可劈头就骂,用的是国语,除了骂舒可惹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还有让她赔房门的钱然后马上搬走之外,什么脏话都骂出口了。
舒可不敢还嘴,低着头默默地忍受着。
我听一会,实在忍不住之后站在她和舒可中间,说:“这位大姐,那些人不是舒可主动招来的,她也受了委屈,你就别骂她了,她这就搬走,房门的钱也一定会赔给你,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谁知那老女人两手一叉腰,劈头就骂道:“你又是哪个小赤佬?这没你说话的份,从我的房子滚出去。”
我无奈地摇摇头,懒得再理她,转头对舒克说:“你先进去收拾东西吧。”
“嗯。”舒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绕过老女人走进房间里。
那老女人又不依不饶地继续骂舒可,我再次忍不住了,说:“先别骂了,把舒可的押金和未到期的租金退给她吧。”
“什么?”老女人瞪大眼睛,“小赤佬你说什么?让我退钱给她?凭什么?她找人来我的房子吵闹打架,还把门口踢成这样……”
我挥手打断她:“别废话,退还是不退?”
“你个小赤佬神经病啊,我一毛钱都不退给你们,另外房门的钱也要赔给我。”
我冷冷地笑了两声,往前两步走到老女人跟前,低着头凑到她面前,说:“行啊,不退就不退,那我让舒可先把行李搬走,但房间你得继续留着,不能租给别人,直到租金期满,否则的话……你这套房子以后就别想租出去了,我保证没人敢住你的房子。”
“小赤佬你想干嘛?你威胁我?”
我没理她,转头朝房间里的舒可说:“舒可,租房合同和钥匙都留着,有空就回来坐坐,她要是换锁的话,就找开锁师傅上门,然后把锁芯也给换掉,她要是不让的话,就找警察,反正租房合同没到期你就有权利住这里,到时候我会陪你一起来,她要是还闹的话,我有的是办法整她,我们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