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加上别人的干预,触及到最脆弱的地方后,自然就没戏了。”
许静没说话,专心开着车,又似乎在回味我刚才说的话。
“不说这些了,进是伤心事。”
我另外找了个话题,向许静打听我们那栋写字楼的一些事,物业和租金等等话题,包括那栋楼上都有些什么公司等等,渐渐地又聊到各行各业。
许静很健谈,很善于跟别人打交道,从路上到餐厅再到上菜吃饭,她总能找到话题掌控着的气氛,没有尴尬的沉默,没有冷场,也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突兀和不适。
这是生意人的一种基本技能,善于应酬会客意味着业务成功率高,意味着人脉广,也意味着更容易把生意做大做强。
在这方面,我自己相比于许静,明显还不如她,从今往后也得多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了,在这个时代,既没有资本却偏要清高冷寡的人很难获得成功,放下姿态从善如流才是正途。
就像许静,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到李清风的投资,最后幸运地成功了,公司又活了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许静越来越熟络,话题也不再局限于生意上,渐渐地转移到了各自身上。
或许是因为我刚才谈到自己的感情时没有什么保留,也或许是因为我们之间曾发生过一些微妙的事情,许静对我似乎没有丝毫戒备心,对她自己的事一点都没有隐瞒,哪怕是她的发财历史也没有丝毫避讳。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对许静一直有种看不起甚至是鄙夷,觉得她这种女人为了拿投资连身体都肯出卖,跟通常意义的拜金女似乎没什么分别。
但如今,我似乎有些理解她了,聊到她的公司时,她忽然有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说那家公司是她人生仅剩的最重要的东西。
她说她父母分别在她念高中和大学的时候去世了,她是独生女,家里的叔伯亲戚不是想着如何安慰她如何帮她完成学业,而是在她亲人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开始想方设法霸占瓜分她家的祖屋田地,上海郊外随便一个农村的土地也同样寸土寸金,最关键的是当时她那里准备要拆迁了。
于是她那几个叔伯纷纷住进了她家,就连一块小小的菜地都被他们一人圈一块全瓜分完了,还大言不惭地说她还要在外面念书,家里的东西就由他们帮着打理。
其实所谓的打理,也就是理着理着就成了他们的了,再加上许静是个女人,以后肯定要嫁人,他们就是看准这一点,早下手为强,免得许静嫁人的时候把田地房子什么的当嫁妆。
许静并不是个懦弱的女人,相反很坚强,也很干脆,直接回家让那些人搬走,期间经历了无数次被谩骂甚至殴打之后,她选择把那些人告上了法院,最后打赢了官司,在法院的强制执行下把那些人全赶了出去,把那块小菜地在内的土地都重新圈了回来。
又过了不到一年,她们那真的拆迁了,于是她有了一套房子加一大笔现金,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一年,性格要强的她选择了辞职创业,拆迁款全投了进去,但因为缺乏经验等诸多原因,她的公司在看似蒸蒸日上的同时也耗光了资金,面临着如果融不到资金就必然要关门大吉的危机。
她还很坦然地告诉我,经历了家里叔伯亲戚的事之后,她变得不怎么相信人了,再加上她突然有钱之后身边朋友和同学对她的态度,让她变得越来越敏感,本来就长得漂亮,又是个单身暴发户,于是追她的人成几何倍率地增加,但她不敢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甚至对身边的朋友和同学也不知不觉中疏远起来。
大学毕业合影的时候,她发现没人主动过来跟她合影,那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很多,失去了亲人,还失去了朋友,后者是她自己造就的。
于是她努力地改变自己,让自己重新变得开朗起来,试着信任身边的人。
但在遇到我的时候,她显然并不信任我,潜意识里的东西不是一时半刻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