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怎么?还嫌脏啊?”从身后的隔间里传来了林曼的声音,她慢悠悠地晃到了洗手池,在我身后抱臂而立。
我洗了把脸,看着脸上的水一滴滴落在水池里,咬了咬牙:“林曼,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恶心。”
林曼脸色变了变,轻笑一声:“你以为我就不觉得你恶心么?反正是一路卖出来的,卖给谁不是卖?”
“我一直以为你虽然娇纵蛮横,但懂得自怜自爱,不说对别人如何如何,起码对自己,你是不会亏待你自己的。”我直起腰,拿纸巾擦了擦脸上花掉的妆,对她笑笑:“而我现在,只觉得你下贱。”
“啪”的一声,她使劲甩了我一耳光,我耳朵一阵耳鸣。我也抬起手。准备还给她一巴掌。
“林安心!总裁叫你去她办公室!”
我收回手,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林安心,我可真是小瞧你。只不过废了你一个策划,你就伤了我的总经理?我要是追究起来,局子里也能送你走一趟!”
成以彬脸色平淡,语气却狠狠地,仿佛这事儿与他无关,却又让他恼急了。
我沉默,不想为自己辩解。
“你可以离开公司了,本来还想给你一次机会来着,刚才还有人跟我反应挑拨员工关系,还撺掇别人去给总经理献身?呵,今日怕是你自己献身不成,恼羞成怒吧。真是让我失望。”
我继续沉默,等他把话全部说完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件件收拾自己的东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平淡地离开。
我真的努力了,可是事与愿违。
这样也好,这次我要离开这个城区,找个彻底清净的地方工作,没人知道我的过去,没人与我针锋相对,哪怕业绩平平,我只求生活一切顺利,平平淡淡。
这样折腾了一下午,等我到家的时候差不多也天黑了,这时才想起来,医院交代我去办理薛佳的出院手续,就急忙赶往医院,连伤心都没顾得上。
医院的护士将一叠钱和一封信交给了我,说是之前住院费和医药费交多了,这是余下来的。我拿着一叠钱,出了医院便存进了卡里,准备晚上转回给唐沉。
我坐在路边,打开了信,映入眼睛的薛佳二字工工整整,倒真的不似一个精神状态不好的人写出来的。
“林安心:
感谢你不计前嫌帮助我,感谢你把我从那个恐怖的地方解救出来,感谢你替我治疗给我看病。我的人生已经毁的差不多了,我不想再拖垮另一个人的人生。你真诚,善良,年轻漂亮,你的前途一定是无量的,不要再被我或是古小文这样的人拖累。我会用我残破的身体拼凑出一个下半生,愿彼此平安。”
我在/十月份的C城街头,在清冷的空气中,在无人愿意坐的脏兮兮的排椅上,终于因为一封算是陌路人的信痛哭起来。我原本虽不算完美却平淡的人生,慢慢走向崩塌,就算我善良真诚又有何用,也敌不过这个世界的恶意。
我把自己抱进怀里,眼泪肆意在我脸上,周围的人经过时偶尔会侧目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