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天终于晴了,一缕缕阳光照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香味。
用过早膳后,在府中闷了多日的小公主,竟然搬了一个用黄梨木做的木墩,施施然的朝着公主府外走去,临行前还嘱咐善舞将在那些墨菊给小心的晒干了。
善舞看着她犹豫了半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公主出了门后,就直接去了北御花园。
今天的小公主穿着一件墨色的长裙,在那墨菊中堪堪一坐,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她从早上坐到中午,又从中午坐在晚上,在晚霞铺满整个天空的时候,假山后面终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其中一个冷着声道,“怎么样了?”
小公主皱眉微微一蹙,这个声音她认得,是她五皇兄的声音。
另一个人压着声道,“属下派出去的人来报,说西夏的皇帝两日后就会到底东蜀边境。”
“那里布置的怎么样了?”
“五皇子放心,保管那西夏的皇帝到不了东蜀皇宫,就成了刺猬。”
此时的小公主正折了一枝墨菊在手里玩,一听此言,手中的花‘吧唧’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谁在那里?”五皇子听见声音后,冷着脸说道。
在他身边的那人更是直接就拨出了腰间的长剑。
小公主拾起地上的那枝墨菊,慢悠悠的就从木墩上站起来。
她从假山后露出半个脑袋道,“五皇子当真是好计谋,皇妹我刚才想给五皇兄鼓鼓掌来,结果这花就掉在了地上。”
五皇子一愣,脸上的表情着实有些尴尬,他身边的那个人则慌忙跪在地上道,“卑职见过公主!”
小公主笑了笑,缓缓走到那人面前,拨出他腰间的长剑仔细的看了看,突然直接放在那人的脖子上道,“五皇兄,你经常说你我兄妹情深,你说若是我不小心杀了你跟前的一个下人,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那人一听,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饶命?你可知刺杀驸马是什么株连九族的罪?你说,是我禀告父皇,让他诛了你的九族,还是你以死谢罪,让此事有个了结?”
五皇子脸色一变,忙上前道,“公主,此事是个误会……”
五皇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公主已经直接将那把剑扔在了地上,悠悠道,“既然你不愿意以死谢罪,那我现在就去禀告我父皇,说你唆使我皇兄刺杀驸马,你当知道,我父皇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幕下之宾!”
“公主饶命,属下只是觉得太子死的冤枉,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会……请公主饶了属下这一次,属下再也不敢了!”那人跪在地上,头颅直直的抵在泥土上。
“是呀,皇妹,他只是觉得大皇兄死的冤枉,所以才会一时糊涂,皇妹就饶了他这次吧!”五皇子也在一旁搭腔道。
小公主难得的冷笑了一声,声音比往日多了几分凉意,她道,“皇兄是不是忘了,他想要杀得人是驸马,是我的夫婿,我的夫婿犯了错,自有我和父皇处置,又哪轮的上旁人插手!”
“属下知错了,是属下不自量力,任意妄为,请公主责罚!”那人跪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道。
他跟在五皇子身边多年,自然认得小公主,在他的记忆力,这小公主向来柔柔弱弱的,跟大公主的性子恰好相反,可没想到,这小公主若是生起气来,竟然也这般的厉害。
小公主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直接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她若是不杀鸡儆猴,恐怕他这个五皇兄还得想法子杀冷逸。
冷逸杀了她大皇兄是该死,可能处置冷逸的只有她父皇和她,她断断不会允许旁人插手此事。
眼看着公主已经离御书房越来越近,那人最后看了一眼漫天的晚霞,终于拾起地上的长剑,直接朝着自己的肚子上刺去。
只听见‘呲’的一声,鲜血就喷了出来。
五皇子傻了眼般的站在那里,只能看着那人的身体‘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小公主没有回头,而是直接朝着自己的公主府走去,灿烂的晚霞铺在她墨色的裙裾上,竟然给人一种冷冷的寒意。
“公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善舞看见小公主,忙迎上去道。
小公主以前不管去哪,都会带上她,可这次竟然让她在府里晒墨菊,想来是故意不想让她跟着。
莫非是她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善舞犹豫的问道,“公主这是去哪了?身上怎么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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