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在家中干些什么?”
颜睿抬头,一双眼睛漫不经心的盯着司马璃道。
司马璃想了想道,“睿哥哥不在的时候,我就在家里晒晒太阳,吃些糕点,和绿竹她们说说话,睿哥哥你不知道,绿竹她们着实太吵了,有她们在,我连半刻安宁都没有。”
司马璃嘟着嘴,一副气愤的模样道。
躲在一旁偷看的绿竹和冬雪对望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小菊道,“我们有那么吵吗?”
小菊摇头,想了想道,“小姐以前在宫中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台阶上发呆了,你们说小姐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是不是也常常发呆?”
绿竹秀气的眉毛一皱,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小姐平日里最是闲不住的人了,老爷曾经说过,小姐有一日若是安静了,那不是生了病,就是不开心了。”
小菊皱了皱眉毛,不再说话,原来那时的小姐是在伤心,怪不的她会和颜王说她半刻都不得安宁,想来颜王亦是知道她这个习惯吧!
果然,颜王勾起唇角,脸上的笑温暖的如同春日里的阳光,他道,“既然绿竹她们这么吵,那改日我给她们找了人家,嫁了如何?”
司马璃点头道,“好,就把她们都嫁了,嫁的远远的才好!”
绿竹在一旁听的都快哭了,这小姐着实是太坏了……
两人在院子里足足聊了有一个多时辰,偶尔也会盯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今天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如同一个圆盘一样照着大地。
司马璃盯着月亮,眼睛眨也不眨道,“睿哥哥,我近日又梦见那个奇怪的梦了?”
“梦见了什么?”
“梦见咱们有了孩子,还梦见你当了皇上,那个孩子长得跟睿哥哥一模一样,可他只喜欢睿哥哥,还喜欢一把叫做四季扇的东西,却独独不喜欢我。”
颜睿扭头看着司马璃的面孔,月亮下,她的小脸精致的如同从画中走出来一般,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声音里掺杂着浓浓的悲伤。
她好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睿哥哥的,只可惜……
颜睿没有说话,只是将司马璃抱在了怀里,他曾答应了墨殃的母妃,无论墨殃做了什么,他都会饶他一条性命,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了璃儿。
司马璃躺在颜睿怀里,眼泪静静滑落,老天爷着实跟她开了一个太大的玩笑。
一连几日,颜睿都跟司马璃腻在一起,他们除了吃饭之外,或舞剑,或弹琴,或下棋,或只是闲话家常,可无论他们在一起干什么,司马璃都是一副开心的模样,颜睿亦是眉目弯弯,脸上带着少有的温润。
绿竹和小菊她们在一旁看着,大概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应该就是小姐这样的,无论在一起干什么,都会十分的开心。
傍晚十分,两人正在一起下棋,一个士兵匆匆进走来,他看了司马璃一眼,然后在颜王的耳朵旁低声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司马璃看着那人的背影,犹豫道,“可是我爹有消息了?”
颜睿摇头,漫不经心道,“是墨殃,他如今命悬一线,或许……挺不过今晚了!”
司马璃‘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一张精致的小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她恨那个人入骨,又怎么会在乎他的生死,不过皇后娘娘应该会很伤心。
那个女人恐怕是这个世间唯一爱他的女人,可他偏偏看不见……
“睿哥哥,你认得皇后娘娘吗?”
颜睿挑眉,“认得!”
那个女人几年前还曾经偷偷爬到了丞相家墙外的那棵大树上,偷看司马璃,被他碰到,以为她看上了璃儿,好几年都没给她一个好脸色,直到她以绝食威胁国师出兵助墨殃登上皇位,他才知道,她喜欢的是墨殃,那次的举动恐怕也跟墨殃脱不了关系。
“那个人若是死了,皇后娘娘应该要伤心了!”
颜睿没有说话,想起皇后执拗的眼神,心里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以皇后对墨殃的感情,若是墨殃死了,恐怕她也不会独活。
一连几日,墨殃病情反复的消息不停的从洛郡传来,东凉太子则趁机几次进攻洛郡,眼看着就要将洛郡攻下,国师突然出现在了城墙上,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身少将打扮的皇后娘娘。
那日,东凉的士兵罕见的没有讨到半分便宜,以至于东凉天子气急败坏的看着城墙上的国师和皇后娘娘道,“喂!颜睿,他们两个到底是谁?”
“那个少将是皇后娘娘!”颜睿的声音淡淡的,一双眼睛却微微的眯着,不知这墨殃是修了几世的福气,才会有这样一个女人誓死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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