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是我爷爷。
我爷爷却不说什么,依旧很是慈爱的对待我,直到我长大了我才明白我爷爷的不容易,但是想为爷爷分担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甚至连做饭这种事情别人家的孩子几岁就会,而我却在十几岁时才开始学,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爷爷对我的爱是多么细腻,多么无微不至。
再后来本该我尽孝之时,我爷爷却被关在牛棚,虽然有赵队长他们的帮助不至于忍冻受饿,但是却终日不得自由,后来他有了自由,正当我以为我和我爷爷可以幸福的活下去的时候,我爷爷却用生命换来了我的安全,到如今我还觉得这是一个梦。
这个梦如此不真实,如此虚幻,此刻看到三嫂的眼神,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个在大雨里哭喊,挣扎,痛苦的人,看到了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的小道士。
我失去过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此刻我不愿意这种悲剧再次上演,况且赵队长对我家也有大恩,我不能就这样让他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就撒手人寰而去。
我轻轻拍了拍三嫂的手,说道:“您放心,赵叔的这种情况还有转机。我尽力而为,但是却需要你们的配合。”我看着三嫂说道,既然我对活人没有办法救治,那么我就在来带走赵队长的阴差身上下功夫。
“有办法?”三嫂眼前一亮,看着我,极为激动的说道:“二狗,你真的有办法?”说着,她的手拉着我的手跟着摇摆起来。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我想办法把赵叔的大限之日拖到今晚,今晚我需要您去做一件事,如果成了,赵队长此劫便可度过,如果不成,我也无能为力了。”
三嫂抬手抹了一把她脸上的泪水,然后看着我说道:“二狗,什么事你说就行,三嫂我一定会尽力去做!”
我看着三嫂,然后看了看床上的赵队长,缓缓从嘴里吐出两个字:“骗——鬼!”
“啊?什么?二狗你……”三嫂被我吓着了,吃惊的看着我。
我确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今夜黑白无常会来勾赵叔的魂,我需要您带上香烛纸钱和饭菜,记得酒一定要烈酒,度数越高越好,然后到村口的岔路口坐着等他们出现。”
三嫂面色苍白,早就被我的话吓得魂不附体,骗鬼?!我想她这辈子也没听过,更没有想过,何况是去骗黑白无常这两位。
其实我并没有信口开河,一般鬼差勾魂是有时辰规定的,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便是作证这一点,只要三嫂拖住他们并且将他们灌醉,那错过时辰是肯定的,只要时辰一过,赵队长便不会死了,当然如果身体死了另当别论,但是一旦黑白无常没有来勾魂,那么我就有时间救治赵队长了。
“二狗,你确定要三嫂去骗鬼?”三嫂双眼睁得很大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今夜子时便是他们来的时候,您记住我给你说的,你只要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一个穿黑衣服的,并且两个人都带着高帽子的就是他们。你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留下来,然后和他们喝酒,灌醉他们。”
三嫂依旧是很害怕的看着我,说道:“那……那如果他们发现了会不会生气?”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又开口说道:“放心,他们两位最是重情,如果识破了你,你就求他们,怎么求呢,你如实说就是,说你父亲是善人,被邪师所害,本不该死,如果积了德的人都死了那就是天道不公,神灵不公!”
我为什么笃定三嫂可以成功,是因为黑白无常的来历。
白无常和黑无常人们并称无常二爷,是专门捉拿恶鬼的神。黑无常位列十阴帅,而白无常则笑颜常开,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发财”四字;黑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传说中白无常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也称七爷、八爷。据说,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哗姬糕肯蕹厩革询宫墨,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阎王爷嘉勋其信义深重,便命他们在城隍爷前捉拿不法之徒。
重情之人,必然重情义,重道义,鬼更是如此,因为他们没有了人的束缚,那心里的本真面更是没有掩饰,我不信三嫂和赵队长的事不能打动他们。
三嫂见我如此有把握,所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着眼,点了点头。
我见她答应下来,然后便转身朝着赵队长走去,一切只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