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皱眉看着魏寰。
“女帝?”
“恩。”
魏寰靠在男人胸前,涂了红色蔻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撩着身后的男人。
她神情慵懒,那模样像是在抚摸着心爱之物似的,那一下一下的酥痒,让得那男人俊俏的脸上泛起浅浅红色来。
“怎么样,赤邯的皇位,想要吗?”
姜云卿看着她:“我不是赤邯皇室的人。”
“那又如何?”
魏寰红唇勾起笑得张扬,“你是我魏寰的侄女,只要本宫愿意,你就是赤邯皇室的人。”
“这赤邯终究要有一个王,本宫不喜欢魏家那些人,更讨厌皇室那些个蠢货,与其将皇位给他们,倒不如给你,只要你想要,本宫就能让你做这赤邯的女帝。”
她的话明明说的张狂。
一国皇位,放在她口中仿佛是她能够随意赠于他人的东西,只要她想便能给任何人。
这些话若是放在旁人口中,怕是谁都会骂一句狂狷,可是落在眼前这女人嘴里,却好像她说的只是一个事实。
只要姜云卿想要,她就能给。
魏寰说完,见着姜云卿不为所动,便继续道:“本宫知道你和君璟墨的事情,你家情人儿如今已经是大燕的皇帝,更会许你皇后之位。”
“可是你莫要忘了,这世间男人都有野心,而如君璟墨这般人心中更是藏着猛虎,如他之前甘于守在璟王之位不登皇位便也罢了,可若一旦登了那个位置,猛虎出笼,征战天下是迟早的事情。”
“你虽然伶俐聪慧,可终究是个女子。”
“哪怕他今日许你后位,爱你入骨,可你若是困守后宫,成了他后院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他能守得住你一日、两日,可他能否守住你十年,二十年?”
魏寰眼中染上些说不出来的神色,扬唇道:
“乖侄女,你要知道这世上最容易变的,就是男人的心,而有野心的男人更是如此。”
“他能守得住自己,却守不住身边人,更守不住那些时时刻刻想要夺你位置将你取而代之的人,你若想要和他长长久久,想要让他一生只守着你一人,便只有和他并肩而立,拥有让他不敢变心的资本。”
“这样,哪怕他对你没了爱,他也绝不敢去爱别人。”
姜云卿听着魏寰的话,眉心轻皱起来。
她倒不是觉得魏寰的话有什么问题,毕竟她自己也明白这世间最易变的就是人心,而且爱这东西,浓烈时如炙酒,醉欲熏人,让得所有人都甘于沉沦其中,不肯醒来。
可是这酒若是敞开的太久,酒味迟早散去,哪怕如她也不能保证君璟墨能够一辈子如现在这般爱着她,就像她自己也明白,也许十年二十年后,她未必能够一如既往这般浓烈的爱着君璟墨。
若能相守,这份爱会一直存续,甚至变成不离不弃的亲情。
所以姜云卿并没有反驳魏寰的话,她只是觉得魏寰这些话与其说是在说她和君璟墨,倒不如说是在说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