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云卿落针。
张妙俞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孟四叔,他怎么样了?”
姜云卿听到“孟四叔”三个字先是愣了下,一时间没对上人,等反应过来张妙俞说的是谁后,她手中顿了顿,只觉得自家小舅的情路任重道远。
一句孟四叔,就愣是将两人隔了辈分。
张妙俞何止是没开窍,简直完全没将孟少宁当可以谈情说爱的男人对待好吗?
姜云卿嘴边噙着笑,想着向来云淡风轻的孟少宁为着个小丫头棘手头疼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的低笑了声。
只是这笑声很快消失,让人觉得是自己生了错觉。
姜云卿说道:“他不怎么好。”
“啊?”
张妙俞吓了一跳,连忙就想要回头,“怎么不好,是我之前咬的太厉害吗?”
姜云卿手中的金针差点扎歪了,连忙用手压住了张妙俞说道:“别乱动。”
张妙俞感觉到自己动弹不得,着急:“云卿姐姐,孟四叔到底怎么样了?”
姜云卿见她急的脸都红了,又觉得孟少宁也不是毫无希望,至少张妙俞还是关心他的。
姜云卿也没吊着张妙俞,直接说道:“小舅手上伤的极重,伤口很深,而且那时候他光顾着照看你了,根本来不及顾着自己。”
“我们来的时候你正昏迷着,小舅手上的伤也没包扎,流了不少血。”
姜云卿看着张妙俞抓紧了枕头的小动作,眼底带着笑,嘴里却是声音有些低沉,将原本只是手受伤的孟少宁说的像是快要死了一样,要多惨有多惨。
姜云卿满是担忧的叹气说道:
“小舅先前在赤邯时,其实跟徽羽一起中了他人埋伏,受了重伤,还曾失忆了一段时间。”
“后来回了宗蜀之后,他根本来不及好生将养身子,就接连被人行刺,与人大战,期间又受了好几次伤。”
姜云卿说话时,语气担忧至极,让得张妙俞紧紧提着心。
姜云卿说道:
“你也知道,小舅那个人要强。”
“他本是宗蜀遗落在外的皇长子,原本该富贵无极,回来之后也以为亲人会对他愧疚疼爱,可谁曾想为着这皇位,他亲生母亲想要害死他,他亲弟弟也处处想要置他于死地。”
“你别看着小舅眼下风光,像是掌握了大权,可实则他身边却是群狼环伺,人人都想要了他的命。”
“本来他手受了伤,又流了那么多的血,我是想说让他休息一晚的,可你也听见松灵他们说的了,他却是根本不敢有半点懈怠,怕被人钻了空子,所以直接就去了前殿跟人议事。”
徽羽在旁看着姜云卿说谎不打草稿,将本来光风霁月,如今大权在握的孟少宁说成了没人要,而且是谁都能咬伤一口的小可怜儿。
她不住憋着笑意,肩膀微抖。
姜云卿一本正经的说道:
“小舅走的时候,那脸色白的吓人……”
“他那么要强,处处不肯与人示弱,谁劝他都不肯听,我真怕他哪一日将自己折腾的撑不下去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