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念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柴昀:“……”
你为难?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为难过,反而每次动刑的时候都兴致勃勃的跟什么似的?!
柴昀一脸的我信你的鬼。
狄念却是没留意柴昀的脸色,只是对着覃染说道:
“你如果愿意交代清楚,我会让人将你放下来,替你看伤,让你吃顿饱食,穿件干净衣裳,这样至少让你体体面面的去死。”
“可你如果依旧想要护着你身后的人,展示你的一腔忠心和傲骨的话。”
“那我也只能让人继续将你吊着,反正正好我也没有见过用这刑罚死掉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我很好奇,是血先流尽,还是活活疼死。”
“我其实并不太介意用你来试试看。”
覃染身上的血流了太多。
都察院的人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其实并不大,每一处都是刚好割破足够流血却又绝不致命,如果只有一两道,他半点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他浑身上下几乎全是这样的伤口。
淋了盐水,不断的结痂,撕裂,再结痂,再撕裂。
覃染身上只穿着亵裤,上身什么都没有。
哪怕牢中温度极高,可他依旧觉得浑身冷的厉害。
他头一次发现,这世间并不是所有刑罚都是刀棍加身,杖杖见血,而他也不并不像是他以前所以为的那般硬骨头,哪怕刀剑加身也能面不改色,绝不妥协。
他不怕死,却怕这种无休止的折磨。
覃染开口:“我……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他声音虚弱,仿佛随时能断掉。
狄念闻言轻笑出声:“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的确是想要从你口中知道些消息,可也只不过是觉着你开口了能省些麻烦而已,马上过年了,我可不想将这桩案子耗到年后,到时候连年节夜里的饺子怕都吃的不开心。”
见覃染不相信的看着她,狄念微侧着头道。
“你觉得我说谎?”
她扬唇笑得无所谓:
“其实只要知晓你身后有人,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很难猜吗?”
“这京中就这么大的地方,能够这般熟悉朝臣脾性,抓准了陈连启性情动手,又布下这么大的局面来用以蚕食朝中众人的,无外乎想要的是陛下身下的那个位置。”
“那些个驿馆使臣已经开了口,且他们如今战败,就算觊觎皇位也没那个能耐疏通朝中京中这么多关卡,不动声色的掩护着城西大宅,运送你们所需要的‘货物’进出京城。”
“也就是说,你身后的人,只有可能是大燕的人。”
“是朝里的那些有野心的朝臣?”
“是被陛下打压的权贵和世家?”
“还是元成帝在朝时期留下来的亲王和皇子……”
狄念看着覃染哪怕强忍着没有开口,却突然猛缩的眼眸,似笑非笑道:
“原来是那些人啊。”
覃染猛的抬头,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狄念看着他:“你还我继续猜下去吗?要真是被我自己猜到了是什么人,那我之前答应你的那份体面可就没了。”